陶子貢被他說得下了決心,道:「既是如此,那就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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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窗的屋子越來越悶熱,方老闆汗如雨下,擦汗的手巾已經濕透了,軟塌塌擱在大案上。
「快點吧,各位,」方老闆說,「你們不想出去嗎?」
這是第四輪,大案前只剩下三個人,方老闆、魏畫師和白璧成。紅衣少女再度送上茶盤,這一輪是方老闆先選茶,白璧成看著托盤上呈品字形的三隻杯子,預感到這次該他倒下了。
三杯茶,方老闆先選,魏畫師次之,輪到白璧成沒得選了,只能是最後那杯。
赤棠的鎏金茶托遞到白璧成面前,澄淨的茶湯能照出人影似的,白璧成不假思索,取杯一飲而盡。
他在心裡默數,數到六十的時候果然困意來襲,失去知覺之前,他想這藥不知是什麼,如果能在祝正鐸的藥材鋪買到,那麼備一些在身邊也不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這一覺睡得很沉,無知無覺似的,等到白璧成再醒來時,睜眼就看見一副獠牙面具。他嚇了一跳,臉上仍舊平靜如水,只是努力按捺怦怦亂跳的心口,問:「這是哪裡?」
獠牙面具的男人不說話,只是退開一步。白璧成掙扎著坐起身來,這間供中招客人休息的內室比他想像中要寬敞,做成三個隔間,每個隔間放著兩張榻床,富貴公子正在另一張床上酣睡。
他比我早一輪進來,為何還沒醒?白璧成想。
內室不只寬敞,也更加舒適,最要緊是有窗戶,清風從窗微微支開的窗縫裡流淌進來,適才裡屋的悶熱一掃而盡。面具男人提起茶爐上的陶壺,倒了一碗茶送來,白璧成接過飲了半口,卻皺眉道:「嘴巴里很苦,我想喝些甜的,冰糖燉銀耳,或者蓮蓉栗子羹,有沒有啊?」
面具男人點了點頭,捧著托盤出去了。
他的背影剛剛消失,白璧成便翻身下床,他打量了一下隔間周遭,接著圍著床榻仔細搜尋,不肯放過任何邊邊角角。就在他伏地從床腿後面拔出一片帶金焰的紅色斷甲時,有人在他身後說:「你在找什麼?是這個嗎?」
白璧成將斷甲捂進掌心,不緊不慢站起身來,回臉看看是誰在講話。站在他身後的是那個富貴公子,他手裡拎著一隻赭色荷包,正在白璧成眼前晃來晃去。
「這是你的嗎?」他又說,「也許是放在長几上,結果落到我的枕頭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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