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做飯的時候燙的。
他立刻嚴肅地說,「以後別親自做飯了,請保姆,或者去外面吃,都行。」
我覺得他有點兒誇張,笑著說,「做飯被燙不是很正常嗎?因為怕被燙就拒絕做飯,難道也因為怕摔跤而不走路嗎?或者怕受傷而拒絕愛情?」
事實上,在經歷過與何旭的失敗婚姻以後,我確實有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但是薛度雲就像一塊磁石,吸引著我,讓我哪怕是飛蛾撲火也心甘情願。
出院以後,生活又回歸了以前的軌跡。
我再去駕校的時候,已經沒見到那個騙了我的大姐了,而車裡多了另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人,竟然跟她一個名字。
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那個騙子應該是摸清了這位大姐的底細,冒名頂替到駕校來騙人的。
而我恰巧特別倒霉,成了被騙的那一個。
自薛度雲出院以後,飲食上我都特別注意,以清淡為主。
這天我把飯煮鍋里,出來收拾客廳,翻到那盤荊棘鳥的磁帶,又鬼使神差地把它放進錄音機里,按下了播放鍵,到了南溪的那首歌,我按了暫停。
直到聽見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我才重新按下了播放鍵。
薛度雲跨進屋的時候,客廳里迴響著南溪的歌聲。
我拿著毛巾擦著茶几,聽見腳步聲進來沒抬頭去看他。
然而這一刻我的心跳得多快只有我自己知道。
第98章 談著談著,談出火花
薛度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南溪感性的歌聲是否會勾起他的回憶?又或者會在他的心裡掀起多大的漣漪?
「這幾天胃還疼嗎?」
我終於從已經被我反覆擦得很亮的茶几上抬起頭來,假裝隨口一問。
薛度雲摸了一根煙出來點,朝我勾了勾唇。
「把我的胃當豆腐渣工程了?」
還能開玩笑。
不知是他掩藏得好,還是南溪的歌聲真的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我說,「確實不是豆腐渣工程,但就算是銅牆鐵壁,長年風吹雨打不愛護,也是會腐朽的。」
薛度雲一手夾著煙,歪著腦袋看著我笑。
「沈瑜,我發現你現在說話越來越有哲理了啊。」
有嗎?
大概是經歷得多了,感悟就越多了吧。
我去廚房做飯。
南溪的歌結束,錄音機里響起男性的歌聲。
我知道這聲音是薛度雲,自從知道他是荊棘鳥的主唱以後,再聽這些歌,便能聽出他聲音里的特色了。
可在現實生活中,我從來沒有聽過他唱歌。
歌放一半,突然停了,我回過神,才發現水都已經放滿了水槽,我趕緊把水龍頭關掉。
薛度雲走到廚房門口,我問。
「怎麼關了?」
「難聽。」這話聽來像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