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輕嘆一聲,替她緊了緊身上的氅衣。
皎月也拿過她手中的湯婆子,往裡面加了幾塊炭火,炭爐一打開,狹小的馬車內便湧上一股暖意。
安秋鶩暖了暖手正想合眼眯一會,外面卻突然鬧哄哄傳來一陣喧譁聲。
皎月耐不住性子,急忙掀開帘子一角朝外望去。
原是前面兩輛馬車輕輕磕了下,其中一車內的姑娘有些不依不饒,與另外那輛馬車的僕從拌了幾下嘴。
皎月轉過頭有些意外道:「姑娘,是世子妃的馬車。」
安秋鶩一怔,讓琥珀放下車簾敞開車門。
車簾只是一層薄紗,朦朧只能看見幾個下人簇擁著一個女子站在母親馬車前說著什麼。
安秋鶩摩挲著湯婆子套上的錦緞刻紋,只覺地一聲聲雜亂地說話聲攪得她腦仁痛,「琥珀,你去看看,那是誰家的姑娘,不過些許小事也值得在大街上鬧起來。好言相勸她離去,別擾了母親的清淨。」
車內的薰香升起裊裊青煙,安秋鶩默然看著簾外的鬧劇。
她今日有些任性,出門時單獨叫管事給她備了輛小點的車輿,沒有與母親同乘。
說到底她還是在意病間母親沒來探望,想看看今日母親是否會像往日出言訓斥,或是好言相勸讓她與之同乘。可惜的是,母親只派了王嬤嬤過來瞧了瞧她的妝容衣著是否得體,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
她不知道當時是一種什麼心情,失望?無奈?還是乞求?
只是撐著一口氣看著走遠的馬車,賭氣般轉身坐進了小車輿中。
這十年來,出府赴宴的時候並不多,但母女二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分過。
安秋鶩扶著衣袖上精緻的花紋,昨日母親給她準備的珠翠綢緞覆在她身子上,總算有了絲溫度。
她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畫地為牢的蠢樣,更笑自己遇到這事倒有些畏畏縮縮的膽怯。
等過了太師府的生辰宴,她便尋個機會親自到萬芳堂問上一問。
事出必有因,她才不要為母親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慪氣。
車簾被掀起,一陣秋風吹起了她額間的碎發,那雙燦如明月的眸子熠熠生輝。
琥珀覺得車內氣氛鬆快了些,語氣便明朗許多,「姑娘,是白大學士家的馬車與咱們世子妃的馬車磕了下,不打緊的。婢子去時,世子妃身邊的紅袖正與白家那姑娘理論,說得那姑娘面紅耳赤,不過須臾就打發了那姑娘。」
似回應她這番說辭,剛剛停下的馬車也走動起來。
「白大學士家的姑娘?我怎麼聽說這位白大學士家只有幾位公子,從未聽聞他家還有個女兒。」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