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這次王垠安卻突然如此盼著謝知寒回京了。
王垠安道:「我是討厭他, 可是我姐姐喜歡他啊。」
自從爹娘去世以後, 他還是第一次見姐姐那麼喜歡一個人。
興許這人真能幫他姐姐早日醒過來。
王垠安:「我答應過爹娘的,一定會保護好姐姐,也會讓姐姐這輩子都開開心心。」
這人提及姐姐時,平日裡的不著調都化為沉穩,絲毫看不出他混不吝的性格。
傅葭臨聽到王垠安的話,完全能理解他的選擇——
若是有人讓他在生死與陸懷卿之間抉擇,那他都只會選擇陸懷卿。
更別提,只是接受一個自己討厭的人。
「其實, 只要姐姐能和喜歡的人好好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王垠安想起謝知寒, 又立刻擰眉,「不過那個姓謝的,倘若敢負我姐姐,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傅葭臨看到王垠安眼中堅定的神色,卻在心中自哂。
他對陸懷卿的喜歡,還是和王垠安不同的。
王垠安對姐姐只是誠摯動人的手足之情,而他對陸懷卿是夾雜著欲/望、偏執的喜歡。
少年眼神一暗。
倘若就算陸懷卿日後喜歡上了別人,他也絕不會大度地拱手相讓。
他會努力成為陸懷卿應當會喜歡的模樣,但她也永遠不能離開他。
「殿下,銀雀公主來找您了。」下人突然來通傳。
王垠安打趣道:「殿下,您這還不快去?公主一定是來為了簪子向你道謝的。」
傅葭臨這幾日一有時間都在修那支簪子,明明交給工匠、或是重新買支簪子就能解決的事情,這人卻非要自己親歷親為。
昨夜剛修好,就趁著夜色給陸懷卿送去了。
傅葭臨沒有反駁王垠安的話,心裡也想著陸懷卿應當是來感謝他的。
想起那人笑時就會亮晶晶,像是落滿星辰,又更像盛滿初陽的眼睛,傅葭臨不自覺勾了勾唇角。
然而,這次等著他的,不是笑得眉眼彎彎的陸懷卿,而是瞪著眼睛兇巴巴的她。
不過她這個人總是好脾氣,就連生氣給人的感覺也是軟軟的。
傅葭臨問:「是誰惹你生氣了嗎?」
他並不知道,這個惹陸懷卿不高興的人就是他自己。
陸懷卿用力點頭:「是的!」
「是誰欺負你呢?」傅葭臨問。
他伸手想揉揉陸懷卿安慰她,卻被她一下子抓住手:「怎麼啦?你難道要幫我欺負回去嗎?」
傅葭臨當然還記得他答應過陸懷卿的話。
他答應了要會學著去做個好人,多積德行善。
於是,他輕笑搖頭:「若當真是他的錯,他自然要付出代價,但我也絕不會如往日般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這可是你說的……傅葭臨,你欺負了我,你要付什麼代價呢?」陸懷卿踮起腳逼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