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歷拂衣皺著眉喊他「烏橫」,他從終於像是從沉睡里甦醒一般。
他眸子朝幾人一一掃過,但卻沒有任何神色變化。他臉上沒有抵抗,沒有不甘,只有一種平靜地麻木,就好像早已習慣了似的。
從人界到天界,他們也交鋒了幾次,算得上互相了解,歷拂衣省去對待普通俘虜「威逼利誘」的環節,清了清嗓子,直入主題:「告訴我,如何破陣?你有什麼要求,直接提。」
烏橫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但他沒說話。
「問過了,什麼都不說,啞巴一樣。」洛留影到一旁坐下,語氣透著股涼意:「不如你們想想辦法?」
他對敵人一向沒什麼慈悲的憐憫之心,該用的手段也用了,但一句話也沒聽到。
「烏橫。」洛疏竹念出他的名字,她好像能猜到一點他的心思,試探著開口:「是你幫黎渚布的陣麼?」
她問:「所以你是同意,用族人的生命作為代價,去贏下這場戰爭的麼?」
他終於抬起眼皮,似乎是被燭火的光刺到了眼睛,烏橫眯了眯眼,好一會兒,才發出沙啞的聲音:「……什麼?」
他開口了。
洛留影偏著頭想,還算是個不錯的開頭,至少今日之內,他終於聽到這人,說了幾個完整的字。
洛疏竹蹲下身子,和烏橫視線平齊,語氣篤定:「所以你不知道,是麼?」
他的聲音喑啞地厲害,此刻面色上終於有了些表情:「什麼生命代價?」
「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黎渚用你們族人修復神鞭,那個陣法,就是為了獻祭而生。」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或許是船艙太冷,烏橫感覺一陣恍惚。那個陣法,難道不是為了抵禦天族麼?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那些屋舍中還留了哪些人,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結果……
烏橫手指緊緊地握拳,他心如亂麻,但面對天族的時候,還是不願意表現出一絲「脆弱」的神情。
他抿抿唇,想辯駁什麼,可張張嘴,也只能無力地擠出兩個字:「……不會。」
歷拂衣一眼看透他的自欺欺人,煩躁感油然而生,他皺著眉打斷:「愛信不信。」
這人明明心中已有判斷,卻掩耳盜鈴地不可能承認,如此看來,他們已然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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