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樣沒經驗的不專業趕海,能找著東西那是瞎貓遇上死耗子,還是別抱這運氣了吧。
天氣冷下來,陸瑤也不敢再去溪邊用冷水洗澡了,只能在屋子裡用竹筒燒熱水擦身洗澡。
洗頭尤其麻煩,竹筒一次燒的水根本不夠,竹筒也不是能洗頭的器具,最後只能仍然是去溪邊洗。
但是她也不敢經常用冷水洗頭,怕感冒發燒,最後只能時不時用草木灰把頭髮搓一搓去油,實在癢了,才去溪邊洗一次,然後抱著濕頭髮飛快地跑回來用火烤乾。
饒是她如此謹慎防寒,這天晚上,因為她一不留神往灶里加的柴火加少了,灶火半夜熄滅,她夜裡披著外套被活活冷醒過來。
第二天起來,果不其然她就重感冒了。
陸瑤這時才忽然意識到,要度過這個冬天,除了過冬的食物要準備好,沒有防寒用具也不行。
接下來的日子,陸瑤除了繼續搜集食物,也開始準備自己的過冬防寒用具。
她在附近找了很多很柔順的乾草回來,給自己編了一個軟軟的乾草蓆子。
然後她將之前殺雞後存起來的雞毛翻了出來,洗乾淨重新曬乾後,用劈成四分之一股的尼龍細繩系起來做了一個雞毛床單。
然而陸瑤在自己的雞毛床單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就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彩色的雞毛,床上也滿是掉落的雞毛。
她這所謂的雞毛床單,根本禁不起睡。
最後陸瑤不得不頂著一頭的雞毛,將這所謂的雞毛床單重新收集起來,塞進了乾草蓆子下面做了個床墊。
一計不成陸瑤又生一計。
她在兔圈周圍走了幾圈後,將黑手伸向了林子裡的其他兔子。
她打算捉幾隻兔子回來,用兔皮取暖。
當然,她自己養的那隻小土匪是不用指望了,就那小身板,還沒她拳頭粗。
陸瑤開始按照之前的記憶,去之前遇到過兔子的地方尋找兔子的蹤跡。
然而她在林子裡轉了幾天,遇是遇到過兩隻兔子的身影,可惜這兔子比野雞可聰明多了,別說讓她靠近,人家遠遠看到陌生動物靠近就飛快地躥開了。
所以最後,別說捉兔子了,她連只兔子毛都沒摸到。
這天夜裡,陸瑤披著外套在床上輾轉反側。
進入深秋,白天太陽還是很大,夜裡的溫度卻越來越低。
睡著後人體的保溫能力還會進一步降低,只靠一件外套,披著和沒披沒什麼區別,即使幾步外就是因為陸瑤放足了柴而燒得旺旺的的灶火,陸瑤仍然覺得身上冷。
又翻了個身,陸瑤忍不住將身下墊的乾草翻過來裹著自己,然而被硬邦邦的乾草墊子裹著,她的身子還是在不自覺地發抖。
這個感覺讓她想起了那個噩夢的般的雨夜,也是怎麼都無法擺脫的冷,怎麼都止不住的抖,寒意從腳底一直躥到後腦勺,陸瑤開始覺得自己的膝蓋泛起一絲絲隱秘的痛意,那感覺不是實際的肉在痛,而是有什麼冰寒無比的東西在撥弄著自己的神經,讓神經發麻發顫。
陸瑤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