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劉耀從夢中驚醒,醒來時發現他的太傅正孤立在窗邊,遙對一輪半滿的月。
他的心立刻落回了胸腔里,又重新躺了回去,試圖裝睡。
洗女卻聽到了他的一點動靜,轉過身來問:「陛下曾說嚮往江南漢人的書院,現在還嚮往麼?」
劉耀愣了一下,睜開眼,應了一聲,低著頭失落道:「我若說想去,難道姑姑准我去麼?」
「我知道不可能的。」
「那就去吧。」洗女的聲音和劉耀同時響起,劉耀聽到後,不敢置信地伸長了脖子。
「太傅?」他坐直了身體,這一聲喊破了音。
洗女已經走到了他面前,逆著月光,一字一頓,再次重複了一遍:「想去,那就去吧。」
劉耀不敢置信地望著洗女的眼,平心而論,洗女的眼睛長得並不算好看,但是她的眼底永遠那麼平靜,好像什麼都無法讓她眼底泛起漣漪,她永遠沉穩,永遠遊刃有餘,有備而來。
劉耀愛她的沉穩,愛她的遊刃有餘,有備而來。
這讓他感覺他沒有那麼恐懼和絕望了。
他和洗女對視。
他已經不小了。
他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分量。
劉耀艱澀地問:「太傅,朕走後……」
「陛下為奸人席獻所害。」
「那太傅您……」
「陛下放心,我自然不會有事。」
劉耀往後一倒,了卻天下事一般閉上了眼。
福帝四年月初十,北朝大司馬席獻圍城,與城中諸臣逼宮,北帝驚駭暴崩。
太傅洗女藏帝屍於南,密召忠臣甫敢先.余也加進京誅逆,傳北帝遺言:誅席賊者帝。
甫敢先.余也加即日起兵,卻為奪位交兵於平陽,鏖戰半月不止。
青州之主霍思城義聞北帝宮中不平事,發兵十萬,擊席賊於廣平,解平城之困,洗女以玉璽籌之。
福帝四年三月十七,甫敢先和余也加的大軍在聽聞霍思城已經入主平城的消息後立刻休戰,兩人結為聯盟,帶領剩餘的十幾萬兵馬準備前往平城驅逐霍思城。
然而大軍開拔沒到十天,就徹底停擺。
蓋因一件事:淮南貿易城停了在行軍路上一直供給他們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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