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自己傻愣愣地在原地回憶了半天,長老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回應,臉上不由得掛了些不耐煩,但看在他的天賦上卻還是勉強維持著笑意,一遍一遍問他:「你叫什麼?」
他努力搜刮著記憶中的每一個角落,但關於過去卻縹緲的抓不到一絲痕跡。他是個十分執拗的孩子,拼命地想反覆地想,想到頭痛欲裂大腦幾欲炸開才終於想起了一句話——
「春寧府東宜鎮余昭里……去余昭里等一個人……」。
「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
他穿的破破爛爛的,臉上還帶著不知道從哪個泥坑裡滾出來的髒污,看著和個小要飯的沒什麼區別。長老還以為他是個沒有名字的小乞丐,於是沉思片刻:「你有此等天賦,只要勤加修煉他日定能護佑仙宗一方安寧、為宗門帶來無上榮華,不如就叫你……」。
「我叫余昭里。」
長老剛要將新起出的二字姓名說出口,面前的小乞丐就打斷了他。
「余昭里?」這名字怎麼聽起來奇奇怪怪的?說是地名估計也不會有人懷疑。
「好吧,隨你。」白衣服的長老一筆一划地將他新獲得的姓名寫在了紙冊之上,抬手一招便喚出了盞飛行法器:「既然如此,那就與我回到仙宗吧。」
小乞丐擦了擦滿是髒污的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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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僅有的關於幼年的記憶了,後來他進了仙宗直接被畢元洲看中天賦收為首徒,但那時畢數剛死不久畢元洲被推上宗主的位置,宗門事務亂作一團畢元洲忙的焦頭爛額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他這個新收的徒弟……這才導致余昭里最初一段時間背地里被不少弟子抱團欺負。
等他成長起來一個一個報復回去,畢元洲又已經試著將宗門事務移交到他的頭上了。
余昭里也曾試圖去東宜鎮尋找那個地方,他甚至曾拋下過一次事務偷偷溜了出去,但凡世間大大小小數百個國家,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東宜鎮到底在什麼地方。這些年來他在仙宗中也積攢了不少人脈,幾個心腹師弟去凡間歷練時都會幫他打聽一番,可直到現在也沒能得到任何有關於那個地方的消息。
更不用說那個連名姓都不知道的白衣人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想——不是要去等人嗎?為什麼卻來到了仙宗大比的現場?他為什麼要等對方?他甚至連對方姓甚名誰樣貌身形一概不知,除了這句話他記憶一片空白,這麼多年過去恐怕對方早就忘了這個孩子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