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凍書時他已經見識過一次了,倒也沒什麼意外的情緒,他在冰箱裡翻找了半天,最後才在一個小小的夾層里翻到了一板雞蛋。
於昭將其放在了料理台上,又打開了儲物的柜子。
這次他在裡面找到了袋還沒開封的大米。
於昭感覺自己仿佛在尋寶。
他思索著應該準備些什麼吃的,根據先前的那次早餐經驗能判斷出燕先生似乎並不是什麼特別挑剔的人——起碼廚房裡僅有的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可以入口的。
他甚至在柜子里翻出了個全新的圍裙,是燕家的家政阿姨給自己準備的,只是卻沒想到燕三少爺到現在都沒能讓她進廚房做上一頓飯,他實在是有些不喜旁人進入自己的私人空間。
連燕楚小姐都不太敢隨便來這間房中找他呢。
如果不是他強烈反對燕家人怎麼允許他一個人獨居?
他甚至想將房中的清潔都親手做了!
於昭試著將圍裙系在身上,但他的身形實在是太瘦了,本就寬大的圍裙竟然足足在他身上圍了一圈還有餘,系了鬆了緊了都不太方便動作,光是這一件就讓他忙活了許久。
不過想到燕先生吃到他做的早飯時的樣子……他又渾身上下都充滿動力了。
他並不是特別會做飯的人,但和燕眠初這個至今只進過一次廚房的人比還是要強上一些的,起碼於昭懂些最基礎的東西。
於家的一日三餐都由一位阿姨管著,也就是昨天早上於昭碰見的那個,和門衛一樣都常年住在於家的別墅之中,住的時間太久太久就開始指手畫腳狐假虎威覺得於家是自己的了。
他放學晚,有的時候深夜太餓了也會去廚房給自己弄些吃的,偶爾就會被那位做飯阿姨看到,對方也不出聲阻攔他,只是陰惻惻地站在暗處看著他忙來忙去。於昭被于衡嚇的怕黑怕鬼,年紀小時有一次深夜險些被她嚇出事來,後來於昭就沒在晚上進過廚房了。
於家的廚房要比燕家大上太多太多了,足夠五六位廚師同時在裡面忙活,否則於弘遠也不會將杜先生的晚宴設在家裡。
可如今……可能是因為換了一個生活環境,也可能是想為燕先生做些什麼的念頭壓下了心裡的負面情緒,他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廚房帶給他的恐懼,也不再會擔心哪個漆黑的角落裡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他沒敢開客廳里最明亮的吊燈,只打開了燈帶邊緣的兩排小射燈,朦朧的柔光照亮了客廳的每一個角落,於昭抬頭就能看見燕先生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