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眠初笑著誇讚他,「這個字……寫的很好。」
小余同樣不知他是在誇他字好還是在夸這個字挑的好。
他本來就有些呆,只知道自己此刻整個人都要紅透了。
「寫了這麼多遍,應當對燕這個字很熟悉了吧?」他一遍說著一邊揚手去翻桌上其他已經用過了的紙張,果不其然厚厚的一沓全部都是同一個字,小余的字看起來甚至有些秀氣,規規整整排列在紙上,也不知道在這些日子裡將他的姓氏寫了幾千幾萬遍。
「可以換個字了,」燕眠初拿過桌上的墨條研磨片刻,不大一會兒桌上便多了一張嶄新的紙,燕王的字跡明顯要比小余的豪放的多,巨大的一個字占用的空間足夠小余再寫十幾個「燕」出來。
他在紙上寫了一個「徊」字。
「燕徊,我的名字。」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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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小鹿就留在了小余的院子裡。
第二日那爾勒蘇日常去燕王書房匯報時便平白多了個「幫助小余改建鹿舍」的任務——倒不是燕王讓他監視小余的日常起居,身為燕王部落中大雍話說的最好的北境人他自然也有些職務在身的,不過那爾勒蘇身上的職務遠沒有那爾圖的繁重,平時當然也有不少空餘時間。
說白了,他並不是小余的侍從或者下人,他只是因為語言和性格臨時被燕王派去給小余解悶順便幫小余儘快了解這個部落的工具人罷了。
他一臉疑惑地邊走邊想改建什麼鹿舍?一條腿剛跨進小余的院子就險些被小鹿撞了個正著。
不過一夜的時間小余就已經和這頭小鹿飛速地熟悉親昵了起來,昨夜燕眠初回房時本想著把鹿一同帶出去的——哪有把這種生物放臥室里養的啊?但小余的表情卻有些不舍。
他這種性格就算是不舍也不會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只會眼巴巴地站在原地沉默著看燕眠初將小鹿帶走,一人一鹿眼神幾乎同出一轍,燕眠初被盯的沒走兩步就改了念頭,只在心裡決定將院後的馬廄翻新更改一番。
中央部落總共也沒建成幾年,房子屋子全是新的,馬廄里平時只有燕王騎著的那一匹白馬,簡單收拾一下改幾個地方就能投入使用,弄起來一點都不麻煩。
這種小活那爾勒蘇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北境人常年遊走在遼闊草原之上,搭帳篷建欄圈的手藝幾乎傳承在他們的骨血之中,他在馬廄前看了幾眼心裡便有了念頭,喊人進來取了點東西就開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