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手撐在床側,另一隻手遠遠伸出去夠那片褶皺的被子,儘管他已經努力地將身子往前挪動了卻還是離那片區域存在著一點點距離,眼看著再往前挪上一步就能摸到了,余漁支撐身體的那隻手卻突地被人一把拽了開來,他頓時整個人都重心不穩地摔在了燕眠初的腿上。
由於隔著一層厚重的被子的緣故,倒是沒有將他摔疼,不過他卻聽到了他可憐的夫君發出的一聲低沉的悶哼。
小漁清楚自己的體重,這樣砸下去肯定很不舒服,他急急忙忙地抵著床鋪想支撐起身子,腰上卻驟然被放上了一隻手臂。
那隻手只是虛虛地搭在他的腰上,如同平日落在椅子的扶手上般只是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卻像是有千金之重讓他絲毫不敢亂動,小漁有些緊張地半跪在那裡側過頭看他:「您、您是有什麼事嗎?」
燕眠初斂眸不語,纖長的睫毛一下下輕眨著。
小漁從沒見過長的這麼好看的人,無論是漢子還是哥兒都很難在臉這方面勝過燕眠初,他恍惚間竟覺得會有蝴蝶落在他的身上,雖然以現在的溫度來說蝴蝶還沒有破繭。
「不要用您來稱呼。」他的夫君認真道。
小漁呼吸一窒,「好、好的……燕少爺……」。
燕眠初:「……」。
他一時間不知該先感慨小漁的腦迴路還是吐槽這古早的狗血話本般的劇情了。
他沒鬆手,於是小漁便一直維持著這有些尷尬又有些彆扭的姿勢,常年做著體力活的哥兒有著一張勁瘦又柔韌的腰,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有力肌肉,和燕眠初這種常年在床上躺著的病弱漢子有著天壤之別。
他只要稍稍用上一點力氣就能掙開燕眠初的控制,到了這個位面他們兩個反而真的有種上個世界的強悍雌蟲和孱弱雄蟲的感覺了。
但小漁沒有,宛如承受著什麼刑罰一般一動不動地乖乖跪伏在那裡。
燕眠初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為什麼不掙開?」
他的疑惑反倒換來了小漁的不解:「為什麼要掙開?」
他問的太理直氣壯了,燕眠初反而無言以對了,他沉默了片刻:「你是燕家的三少主君,不是燕家的小廝雜役,這些事情交給燕一做就可以,哪用得著你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