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餘慶「提醒」過他,余漁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只會報喜不報憂,余漁遇到了事也不可能回他這裡哭訴。
「哭訴有什麼用呢?咱們什麼身份燕家什麼地位……難道還能幫著余漁討回來嗎?」餘慶愁眉苦臉道。
余阿爹當時同樣面色難看地回望著他,那天過後余阿爹便再度病倒了。
不過再後來余阿爹可能是聽了余漁的什麼話,驟然便與他疏離隔閡起來了。
為了讓余阿爹相信他說的話,餘慶特意花大價錢買通了鎮中那座棺材鋪的老闆,那姓於的老闆人品口碑人盡皆知,連死人的生意都能缺斤少兩拖延糊弄的人能有什麼品性可言?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傢伙,砸了些銀子下去很快便答應了下來,首領又派了個機靈的山匪混入鎮中扮做燕家小廝的樣子同那於老闆演了出好戲……果不其然,余阿爹這沒見過世面的徹底慌了。
余阿爹這邊一慌,餘慶的心便徹底放下來了。
畢竟從小到大相處了這麼多年,餘慶了解余阿爹也了解余漁,余漁未必會願意離開,以他的性格就算是給燕三少爺陪葬他也絕對不會生出任何怨言,畢竟燕家人救了他的爹爹。
但為了余阿爹……余漁也能拋棄自己的原則。
正如余阿爹不能看著余漁去死一樣,余漁也不忍心看著他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和擔憂之中。
他一直擔心餘漁不上套,那他買通棺材鋪老闆準備那麼多東西的銀子就全白花了,這段時間他雖攢下了不少銀錢但也不夠這樣折騰的啊!他又不敢去向山匪首領要錢,最後咬牙借著成親的名義從趙夫郎那邊借了些過來,畢竟趙夫郎這人極好面子,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哥兒灰溜溜地出嫁。
銀錢的事倒還好說,最大的麻煩還是在於……那群山匪是真的會殺人的。
每次和他們相處餘慶都不由得提心弔膽的,生怕自己哪句話激怒了對方就被一刀捅死曝屍山野了,也怪他先前沒少在山匪們的面前吹捧燕家的財富,首領隔三差五便遣人詢問他余阿爹那邊的進展,惹得餘慶這段時間睡覺都常常在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