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話題還沒結束,但被打斷後就很難繼續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他和韋頌鑫之間的關係,他們肯定算不上朋友,如果打過炮還能稱為炮友,現在連炮都不能打就更難以定義。他手機又連續響了好幾聲,是韋頌鑫發來的消息,在長篇大論地解釋他剛才不得不掛電話的事。他嫌煩,把手機扔一邊。徐翼宣問他:「你男朋友?」
「當然不是。」他不假思索地否定。說完馬上後悔——否認得太快了,導致剛才那些廢話全體白說。
徐翼宣低頭笑,他的破爛戲碼被看穿,尷尬得想馬上離開這鬼地方。「董瑋仁什麼時候回來?」他問。又問得像是你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徐翼宣說他不知道,總之應該不是今天。「那我還可以留在這裡。」童聖延說。
第45章 8
徐翼宣要出門了,他的助理過一小時就來接他。童聖延既沒有非去不可的地方,也沒有非做不可的事,他沒有目的,因此他在考慮放一把火燒掉這房子的可行性。徐翼宣沒有趕他出去,既沒告訴他空調和電視遙控器的位置,也沒有讓他走之前帶上門,好像他在這裡或者在其他地方都不重要。他坐在餐桌前吸了四支煙,喝光一瓶氣泡水。他很奇怪自己拿氣泡水的時候徐翼宣的反應,轉著瓶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端倪,只覺得西柚味太難喝,比青檸更難喝。
他不可能在這房子裡待一天等到徐翼宣回來,這有點荒謬過頭又可憐過頭。除非他有本事在一天之內把房間變成大型的情趣房,就像韋頌鑫說的那樣,把人掛在天花板上之類的。比如說在玄關設一個機關,徐翼宣只要踩中,就會被吊到半空。很不錯,他有點期待。
他再次打量這個房間,原始的家具,深灰色的厚窗簾,茶几上放著幾個玻璃杯和紙杯,冰箱上什麼都沒有,沒有那種庸俗難看的,作為旅行證明的冰箱貼,更沒人在上面手寫座右銘一般的蠢貨文字。他再一次確定這裡一點都不,又稍微放心一些。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菸灰缸,銅質,一片葉子的形狀。差一點就順手帶走。他在想今天帶走,過幾天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找藉口來還。這個想法馬上被他自己否定,去他媽的怎麼還用得著這麼麻煩,他大可以直接闖進去,誰還能攔得住他?
原本他沒準備再去敲一次門的,至少早上是這樣。本來之前那一次也算不上是他想去,他怕他如果不去的話座鐘就要砸到徐翼宣頭上,誰能想到徐翼宣一個人就弄出互毆的動靜?但晚上他開始坐立不安,想去敲門又臨陣脫逃,一個人喝掉半瓶伏特加,跑到陽台抽菸,抽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回房間拿來酒瓶,用酒瓶一下下敲圍欄,像動物園的猩猩在敲鐵柵欄呼喚飼養員。
飼養員好像聽不到,不來看他。他不高興,手上力道沒了准,酒瓶就被他砸碎,手裡只剩一個玻璃瓶頸。這時候徐翼宣總算從屋裡走出來,他看到了他,高興地晃一晃手裡的瓶頸。
「你幹什麼呢?」徐翼宣問他。
他不回答,把瓶頸隨手扔到地上。說你接住我,我要過去。
「你不能走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