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醒過來之後他覺得這一切都只是場太熱鬧的夢,徐翼宣在他醒之前離開,沒給他留字條,也沒給他點早餐——他不至於對徐翼宣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期待。他們把床上和床下的事分得未免太清楚了,日本人在二次會和辦公室人格分裂的時候都不至於分那麼清楚。
他一個人穿上衣服回家,聽了一場基督教宣講會,腦子裡想著酒吧里那兩個女孩給他的詛咒,想問問上帝這詛咒能不能解除,又怕上帝把福音書扔到他臉上:去你的你當我是赤腳醫生?
這之後可能過了三天或者四天,他在家裡無所事事地和狗玩,最後好像連狗也嫌他煩,等他媽下午茶回來就往他媽懷裡鑽,能離他多遠離多遠。他被氣得夠嗆,說現在就連夜飛回國。第二天上午賴在床上看機票,一個霹靂遙遠地落到他頭上。
接著就是童鍾月的電話,他聽起來在外面,他永遠都在路上。他說沒關係,他會處理。你現在沒回國吧?就待在家裡不要回來,我讓你回來的時候再回來。
「到底怎麼回事?」童聖延急迫地要知道,「他為什麼……他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還不清楚。」
「那是什麼意思?他吸——他幫人運……」
「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處理什麼?」
他聽到他哥在那邊奇怪地笑了一聲,隨後是嘆氣。「我還沒問你怎麼回事,你先來問我啊。」
他成功地語塞,底氣不足地辯解:「我什麼都沒做。」這當然是說謊,但童鍾月卻回答他,他知道。這是童鍾月今天唯一確定的事,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