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一直棲居在時月鏡中,保住靈魂不散,那霜花鏡卻是不知下落。若非你破了我死對頭的陣法,老夫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天日,連這時月鏡也要跟著蒙塵了,說起來老夫還要感激你。」
段珩息冷笑一聲,這糟老頭子壞的很,說的話他是一句也不信的。
「我師尊得到那殘陣已久,一直沒有悟透才用來考核我入門,你要真想出來,怎麼不找他救你?」
「這,這不是老夫跟你有緣嗎......」
「只怕是忌憚我師尊的修為,不敢冒頭吧,發現我只是築基期,就迫不及待想要奪舍了。」
「那不也沒成功嗎......誰知道你一個天地靈物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喪心病狂偽裝成新弟子來拜師,也不怕折了你師尊的壽。」
「我師尊的事與你無關,你最好別起什麼歪心思,否則我就再煉製一套陣法,將你扔進惡魔之淵,永生永世不見天日。」
虛影聽完都無語了,本來看見這人纏著他師尊那副傻白甜的樣子,還以為是個好相與的,誰知道對別人這麼狠。
「......就算老夫先前打過你肉身的主意,現在你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用得著這麼狠嗎......」
「這些年進入陣法的人有多少你心裡沒點數嗎?那些人最後都成了堆積在陣法里的白骨,要說跟你半點關係沒有我是不信的。」
「......」
說了一會兒話,外面的天就已經大亮,段珩息從床上下來,進入衛生間洗了一把冷水臉。
「我要趕路了,回去吧,沒事不要出來亂晃。」
「老頭子我一個人待著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與我何干?」
「......」
段珩息結了一個手印,將虛影收回了時月鏡,然後將鏡子扔回空間,擦淨手出了臥室。
此時顧韞正坐在客廳修煉,看見段珩息出來眼底划過一絲詫異,他怎麼覺得段珩息睡了一覺比沒睡覺還憔悴。
「發生什麼事了?沒睡好?」
段珩息搖了搖頭,夢境中的事不便和顧韞多說,他收拾好東西就走到院子裡,放出一輛越野車,直接拉開了車門。
「時候差不多了,走吧。」
顧韞總覺得現在的段珩息怪怪的,若有若無的疏遠他,卻又對他的事十分上心,真是矛盾的人。
不過眼下顧韞最關心的還是顧母的安危,所以沒有多問直接走到段珩息拉開的車門邊,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段珩息合上車門,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上車,隨後點火發車,開出了院子,兩個人都已經辟穀,省了路上吃飯的時間,除了中途下來加了一次油,車子一整天都在趕路。
天全黑的時候,兩人已經接近雍州邊界了,段珩息本想繼續趕路,被顧韞攔了下來。
「不急,今晚先休整一夜。」顧韞心裡總有些不安,似乎有事就要發生了。
「好」
雍州和青州接壤的地方已經十分偏僻,開一個小時車不見得能遇上一戶人家,所以今晚兩人只能露宿了,段珩息將車開到了一處凹地,背靠巨石,然後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