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頭疼難忍,意志薄弱的時候來試他,個小沒良心的。
袁珩看了眼掌心,那人指尖殘留的清涼仿佛還觸手可及,止痛藥開始發揮作用,銳痛變成了悶痛,尚未根除,只是感官被麻醉了。
他穿好衣服下車,唐林他們正吃著盒飯研究劇本,見他下來招呼道:「看你睡覺就沒叫你,來一起吃點?」
袁珩擺擺手,倒了兩粒薄荷糖在口中嚼著,飯吃不下。
今晚大夜要拍藺不為放火燒村那一段,唐導給他們簡單過了遍戲,魔尊和他的鬼小弟們被按在化妝間上妝。
化妝師也看見他臉上發紅的那塊,「袁老師,您過敏了,等下貼頭套避開這個地方。」
「嗯。」袁珩自己抬手揉了揉,沒什麼感覺。偏偏蕭子昱碰的時候痛癢難耐。
「別揉,」化妝師制止道,「回去清理乾淨後塗點紅黴素,第二天就見效。」
由於藺不為本人被心魔所困,時不時就要黑化,為了區分,黑化後的妝感要更重一點,還要戴上紅色美瞳。
袁珩攤開手腳任人擺布,定妝、髮型、抹血漿幾乎同時在做,劇組準備的血漿還挺逼真,就算他沒吃飯,看到那一大桶紅色的粘稠物時還是感覺有些不適。
「袁老師您別陰沉著臉,我害怕。」場務小妹搓了搓胳膊。
袁珩聞言扯出一個笑來,嘴角上揚到極致,眼睛卻沒什麼感情,反而更加恐怖。
「藺不為是本劇唯一指定瘋批,」化妝師笑道。
抹血漿的工作人員說道:「要是藺不為真長這樣,我第一個滑跪抱大腿,求他收我當鬼小弟。」
這下連唐導都聽不下去了:「你們在組裡帥哥美女也見過不少,能不能給我長點出息。」
「袁老師的角色是限定版嘛,拍一部少一部,」化妝師趁機打探消息,「袁老師之後考不考慮復出啊。」
袁珩似是玩笑道:「不一定。」
這場戲要吊威亞,袁珩在夜色中騰空,穩穩落在屋頂上。等他站好後,身邊的鬼小弟才被一個個吊上來,勉強跟住他的節奏。
袁珩顛了顛手中的闞月刀,再抬頭時已經入戲,笑容殘忍可怖:「我倒要看看,鄧楓能逃到哪裡去。」
在袁珩看來,魔化後的藺不為遠不止換個妝容那樣簡單,儘管劇本中對這個狀態的描寫只有四個字:難以自抑。
他本就低沉的眸子裡帶上了幾分邪氣,瞳孔微縮,眼神輕顫,嘴角緊緊繃著,沒有誇張的表情變化,但五官都在暗自使勁,且配合得恰到好處。那是被心魔反噬後的混亂和狂躁。
唐導在鏡頭後面緊緊捏著擴音器,感染力太強了,袁珩不管演正派還是反派的角色都很受歡迎,因為他總是能發掘出角色的獨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