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在下,為此做出了微薄貢獻。無需致謝。
我想他們回去的時候,應該會發一個解釋退出節目的通告,畢竟小鮮肉對外艹的可是硬漢人設。
#下回再也不來參加這個坑爹節目了#
哈哈哈。
2022年5月26日,晴。
今天,嗯,被人罵了。
被誰?還有別人嗎。
這個攝製組裡,目前唯一敢惹到我面前的人,也只有那個傢伙了。
之前我們進行了最後一次適應性訓練,突進至C2營地,在C2營地宿營兩夜,再前往C3營地拉練。
這次拉練過程是在意料之內的困難。
這一次,夏爾巴人沒有帶著我,陪伴我進行拉練的是何棠江。用他的話來說,已經到了攀登前的最後時刻,我們需要培養默契。
夏爾巴人把路修好之後,大本營內的隊伍排著隊一個個等著登頂,就算我們結束所有的適應性訓練,能留給我們的空窗時間也不多。而五月將近末尾,隨之而來的六月,珠峰將進入雨季。時間很緊湊,我們必須儘快完成訓練。
至於被罵的原因,是我們在突進至C3營地的時候,我鼻腔出血了。因為帶著面罩和氧氣罩,層層阻隔之下,沒有人發現這一點。在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腔里流出來的時候,我也並沒有打算告訴別人。
畢竟只是流鼻血而已。
然而何棠江這個傢伙,這個神奇的年輕人,硬是發現了我想要隱瞞的事情,並因此沖我發了一通大火。
「在高海拔流鼻血,可能是因為高反,可能是被紫外線灼傷,還有可能是更危險的情況,不要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兒戲!」
這傢伙把我拉回營地里,叫來隨行的隊醫(沒錯,我們還配備有這個玩意),緊張地看隊醫檢查我的情況。
說實話一群人圍在身旁,看著我流鼻血,實在是令人感到丟臉。
對此,何棠江冷笑。
「不怕送死怕丟臉,真是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我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我流鼻血了?
我問他。
「你的眼睛。」他告訴我,「當我喊你的名字,你轉身看我時,你的眼中有恐懼。我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個答案後,我沉默了很久。
恐懼?這個詞有多久,或者說我自以為有多久,沒有被形容在自己身上。今天,卻被一個小我將近十歲的傢伙指出——你眼中懷有恐懼。
我自以為自己早已不害怕死亡,為此不惜參加各種極限運動,去驗證這個想法。長久下來,在別人眼裡,我已經成了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瘋子。
就連我自己都一度相信了。
畢竟,如果連死亡都不怕,這個腌臢的世界裡,我還懼怕什麼呢?
原來一切只是我以為。
我並不是一個勇敢者,只是用死亡去逃避一切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