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放個長假,回去好好休息吧。十一月開始我們就要集訓了。啊,學校那邊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打好招呼,集訓的時候也不會讓你落下課程。」顧慮到何棠江還是在校生,總教練劉哥特地「照顧」他的學業,讓他可以兩邊兼顧。
「……呵呵,那我真是感激不盡。」
同時頂著訓練與課業的壓力,何棠江皮笑肉不笑地道謝。
十月底,他特地抽時間回了一次家。這個時候,網上輿情的發酵已經過去,取而代之的是冬奧會鋪天蓋地的宣傳,以及冬奧新項目的公布,作為首次出現在奧運賽事中的極限攀登,自然也引起了廣泛的注意。新項目的才賽成員,也引起了人們的關注。
何棠江在家待了一周,應付了不下五個組團來看他這個稀奇人物的親友團。
「哎呀,這就是棠江吧,真有出息,年紀輕輕的就能代表國家打比賽。」
「還是萍姐家有出息,不像我們家兒子天天就知道打遊戲。」
「這個極限……極限攀登,和爬山有什麼區別啊?你們到時候比賽怎麼分輸贏,誰先到就誰贏嗎?」
應付了一圈後,何棠江終於受不了,提前收拾包袱準備進入訓練基地。
顧萍替他整理衣服時,發現有好幾件舊冬衣袖子都短了,一邊嘮叨著要給他換新,一邊問他;「你登山的衣服也小了吧,媽媽給你也買幾件。」
「老媽?」何棠江吃驚,沒想到顧萍會主動問他這方面的事。
顧萍瞪了他一眼。
「給我兒子買衣服不行嗎?」
「行,當然行!不過我們這次訓練,裝備都是國家分配的,根據每個人的身體情況向運動品牌定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顯擺得你!進國家隊了不起了是吧,看不起老媽給你買的衣服了是不是?」
「哎?當然不是……」
最終拗不過顧萍,又買了一件新的衝鋒衣。
在老家買的衝鋒衣,品牌和品質自然比不上專業的訓練服,然而衣服捧在手心,何棠江明確地感知到,有什麼變了。
最後一天,顧萍和小舅顧沛一起來給他送行。
臨進安檢前,顧沛悄悄在他耳邊道。
「你媽媽這幾天天天在群里誇你。糖糖,她是真的開心。」
「……嗯。」
沒想到曾經被家人極力反對的危險「事業」,有朝一日會成為讓母親引以為豪的資本。
雖然,身為母親,顧萍依舊沒有放下對他的擔憂,但是來自外界的認可和讚揚,已經為何棠江減少了很大一部分阻力,或許這就是上天賜予的幸福吧。
十幾年前的何山他們做夢也不敢想的。
何棠江背起行囊,踏上征程。
時間轉眼飛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