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白准去了北京的建築事務所實習,大二的一個主攻手接了排球隊的隊長。
吳澤銳也從排球社裡退出來了,他選了一個大一的小學弟代了他社長的位置,別人都勸他說換一個年級高些的,說大一的沒什麼威懾力,之後管理起來應該會有難度。
可吳澤銳說他就是故意的,當初這個大一小學弟剛進社團的時候,跳得很,給了他下不少馬威,他也該給些教訓,讓這小學弟知道這人間險惡了。
吳澤銳看著那小學弟拿著喇叭拼命地喊,可那些社員也無動於衷。
「不放心啊,」一個隊員調侃道:「那銳哥你自己上唄。」
「我有病啊?都退下來了,我還操那閒心?」吳澤銳說著拉住了準備做熱身的周行,「聊聊?」
周行不願搭理吳澤銳,「聊屁。」
「最近見過禾苗沒?」吳澤銳問。
「沒,」周行打掉了吳澤銳的手,「可能忙著談戀愛吧。」
吳澤銳卻把周行拽到了洗手間。
「鬆手,有病啊你!」
「禾苗生病了。」
周行隨口問了句,「感冒了?還是發燒了?」
「那天張宇寧跟我吃飯,喝了很多,醉了以後說漏了嘴……」
「所以怎麼了?」
「白血病。」
周行似乎不相信,「大冒險?還是這裡裝了隱形攝像頭,又要惡搞我?」
吳澤銳難得正經,「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張宇寧要我別告訴別人,說禾苗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時候她手臂和小腿上不是就已經有紅點了嗎,我還笑她,」吳澤銳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腦袋,「我說她那幾天都沒怎麼練,還能有淤青。」
「你別跟別人說,我也是心裡實在難受,再不找個人講,我覺得我快憋爆炸了!」
吳澤銳這話讓已經從隔間裡邁出一條腿的單揚定在了原地,但吳澤銳還是發現了那顆從單揚口袋裡滾出來的蘋果。
「單揚?」吳澤銳試探地叫了句。
「我……」單揚彎腰撿起了蘋果,打量了眼周行臉上的表情,「不是要故意偷聽的。」
體育館裡有隊員在喊吳澤銳,吳澤銳站了會兒,似乎受不了這低氣壓,「那我先出去了。」
單揚把手裡的那顆蘋果遞給了周行,「吃嗎?」
「滾過地的,你自己吃吧。」
單揚打開水龍頭,搓了搓蘋果,把蘋果掰成了兩半,塞了一半在周行手裡。
「去看看她嗎?」
「她不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嗎?」
「我們可不是別人,」單揚咬了口蘋果,搭上周行的肩,「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