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應歲與一個也沒有回應,只反問:「為師走前有留下一張紙條,你沒有發現嗎?」
「看到了。可師父那麼奇怪,弟子怎麼能安心得了。」鶴雲櫟一邊說話,一邊走上前,在石床邊蹲下,伸手去握應歲與的手。
觸摸到的灼熱體溫將他狠狠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想探脈,但被應歲與握住手腕,阻止了。
鶴雲櫟急了:「師父身上好燙。是不是生病了?讓弟子看看好不好?」
「是啊,很燙。」熱得燙人的軀體靠近,應歲與呼出的氣息都像火浪,「早幾天就開始了,昨天突然惡化,然後就這樣了。」
這明顯不是風寒。
鶴雲櫟再度請求:「師父就讓弟子看看吧。」
應歲與終於鬆開了手,由著他檢查。
周身沒有傷病處,經脈內府也正常,生命力非但不見衰弱,甚至旺盛得出奇。有一股渾厚活躍的力量在應歲與體內運轉循環,也是讓他體溫變高的罪魁禍首。
「看出來了嗎?」應歲與低聲詢問。
鶴雲櫟茫然搖頭,看向師父,祈求答案。
應歲與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簡單一個動作,卻讓鶴雲櫟心跟著抖了抖。強烈的壓迫感襲來。生物對於危險本能的恐懼再度被喚醒,而且比站在密林入口時還要強烈。
但這是師父,師父不會傷害他。
他克制住退縮的念頭,坐了過去。
應歲與將身體湊了過來,靠得極近:「徒兒之前有在看四聖族的書,對吧。」他幾乎是貼在鶴雲櫟臉上說話。
鶴雲櫟默默點頭。
「都學到了什麼,給為師說說好不好?」
極具侵略性的語氣神態教鶴雲櫟膽戰心驚。
——師父現在看他的眼神和白玉京那天晚上的好像,仿佛要活吞了他。但也有區別,這次,透出想「吃」掉他的意思的,可不止是眼神。
他咽了一口口水,往後退了退,試圖給自己留出一段「安全」距離,但應歲與跟著逼了上來。
鶴雲櫟只能就著彆扭的姿勢,小心翼翼背誦起從書上看來的內容:「四……四聖血脈,誕生於天地初,初開之時,受——」
應歲與打斷:「下一段。」
他不斷貼近,退無可退的鶴雲櫟只能將身子往後壓。
「有聖族血脈者,天賦卓絕……」
「下一段。」
「聖族血脈,骨血皮皆是至寶……」
鶴雲櫟幾乎是憑本能在背書,來自另一個同性的「壓迫感」讓他的大腦緊張到無法思考。他才發現應歲與的身軀如此高挑寬大,竟能輕輕鬆鬆將他籠罩住。
明明平時看著也沒有差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