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才沒心情的嗎?——按理說向邊庭應該這麼問,可他不想再把話題引到那件事上,他不想再提薛煬那個人,他想把這一頁直接翻篇。他好不容易想通了趕來這裡,不是來找賀宣要解釋的。
「你今天穿這一身挺酷。」向邊庭笑著說,「有種不一樣的帥。」
賀宣身上帶著濃重的酒味,向邊庭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可他的眼神又很清明,不像喝多的狀態,淺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像是藏著很深的情緒。
「宣哥……」
「嘭」的一聲,遠處夜空中升起了煙花,周圍的人發出了驚喜的低呼聲。賀宣抓住了向邊庭的手腕,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剛才喝的那瓶礦泉水。
樓下跑上一堆人來看煙花,熙攘的人流穿過他們,涌到護欄邊。這兒賀宣的很多熟人,看見他紛紛慢下了腳步,眼神在他跟向邊庭之間來回流轉。
賀宣依舊沉默,緊緊攥著向邊庭的手腕,指腹壓著他的脈搏。壓抑著酒勁,也壓抑著情緒。
煙花照亮了向邊庭的臉龐,在他臉上映照出朦朧的色彩。
眼前的人就像個朦朧又美好的夢。
賀宣鬆開了向邊庭,他剛才握得太緊了,鬆開的那一剎那向邊庭覺得自己的手腕都有點疼。他揉著手腕朝天上看了一眼煙花,心想還真是挺美的。
賀宣拉過他的手看了眼,輕輕揉著:「疼?」
賀宣也不是第一次把他手腕握疼了,他力氣是真不小。
向邊庭點點頭:「疼啊。」他把袖口往上翻了翻,有意讓賀宣看,「肯定都紅了。」
確實紅了,一道道指印,很明顯,向邊庭就是這種皮膚,很容易留印。
「該你疼。」賀宣說。
向邊庭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握緊了你就跑。」
向邊庭去他姥姥家的那天他就該這麼握緊他的手。
他很受不了。
受不了向邊庭一刻不在眼前,以這種主動迴避的形式。
白欽和蕭易陽也上來了,一眼注意到那兩個帥得很打眼的身影,剛才向邊庭在樓下找賀宣,還是白欽給他指的路。白欽現在心裡舒坦了,心想這倆還好是沒掰。
「我真是閒的啊。」白欽笑著自嘲,「皇帝不急太監急,也不是他媽,不知道操心個什麼勁兒。」
蕭易陽點頭道:「你就是閒的。」
白欽嘖了一聲,挺用力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挺響的一聲「啪」,路過的人視線都忍不住投了過來。
「你耍流氓能不能看看場合。」蕭易陽瞥了他一眼。
「流氓幹什麼事還看場合啊,那這流氓肯定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