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公主將她送到禪房外時,舅母似乎並未在黑夜中認出公主。木門合上,眼看著心急火燎的舅母又要開口訓斥她,她扯動嘴角,輕聲說道:「方才那位是廣寧公主,侄女並未不顧名聲亂跑,只是同公主賞了會兒梅,談論了一番詩詞而已,舅母若是覺得侄女不顧禮義廉恥,那便也是在說公主的不是了。」
果然,欺軟怕硬的舅母一聽公主的名頭,就不敢再多話了。那張開嘴一開一合,不知說些什麼的尷尬,讓她看起來像個丑角。
南竹萱簡單行了個禮,打發了她這位眼界不高的舅母。
……
第二日一大早,再次為逝去的母妃上了一炷香後,樓修蘊就要帶著樓知行回京了。
只是今日這小子看起來有些不對勁,神思倦怠,茶飯不思,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侍女們還在收拾行李,樓修蘊直接招了樓知行身邊的貼身小太監來詢問,「七皇子怎麼了?昨夜不是說他平安回了禪房?」
廣寧公主問話,小太監不敢隱瞞,三言兩語便道出了實情。
原來是樓知行在昨日外出踏雪尋梅時,遇上了一名姑娘,一見傾心,可又不敢唐突了人家姑娘,便不敢派人在寺廟內四處打探姑娘身份。本想著今日再去梅林瞧瞧是否還能碰上,可哪想到今日就要回京了,便有些傷感。
樓修蘊想了想,這些日子來護國寺焚香聽禪賞梅的高門大戶數不勝數,也不知弟弟這是看上了哪家小姐。
雖然弟弟還未弱冠,但前些日子父皇已經有了為皇子們選妃的念頭,那也該為弟弟考慮著。本來之前她心裡有幾個人選,不過若弟弟喜愛的女子身份合適,那便也一同娶進皇子府里。
畢竟當年母妃離世,外祖一家也被貶去了遙遠的通州,難以扶持她們姐弟。這麼多年來,若不是她在武學上有天賦,帶兵打仗積攢了許多戰功,恐怕無人擁護下,她們姐弟早已被吞噬在了權力漩渦之中。
樓修蘊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打發了人私下裡去探知昨日和樓知行遇上的世家貴女都有哪些。
如此,又同樓知行講了些四皇子那邊的情況,適時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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