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堅決的告訴她,我不喜歡她。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她。然後我們的關係再度陷入僵局。」
江請讓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沉重,臉色愈加慘白,她頓了頓說:「那天她離開後,我們有三個月沒有再見過面。我知道她每天都過得不開心,可我不能安慰她,我過得也很糟糕,她卻不願再關懷我。
那段日子裡我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因為太想念,所以總想見。又因為不能見,所以總想見。終於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想念了。我開始四處窺探她的消息。我每天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她宿舍樓下,然後我便藏在陰暗處等上許久,只為了遠遠的看她一眼。
漸漸地,我發現江桐梓說的沒錯。我對她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姐妹之情。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當我想起她時全部的愛就突然而至。不知地點,不知緣由,我對她的愛就這般深入骨髓了。」
江請讓猶豫了一下,輕咳一聲,掩飾住了自己發澀的聲線,「喜歡她這件事讓我厭惡譏笑唾罵著自己,我居然真的不知廉恥的喜歡上了她。我比她年長那麼多。我怎麼可以…我為我的心動而羞愧,我恐慌不已,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怎麼面對江桐梓,我更無顏面對愛著我們的家人。
我們之間橫亘著的問題太多了,年齡,家庭,這些都不能輕易解決的,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害怕周圍人鄙夷的目光,怕那些不見血卻能刀刀入心的眼刀。說到底,我只是不想承擔責任。正所謂,敢想不敢為者終困牢籠。
江請讓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半晌,她艱澀地從喉嚨里擠出:「我想了所有能勸慰自己不要去喜歡她的理由。可我悲哀的發現,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一天比一天想她,我發了瘋的想見她。我整日鬱鬱寡歡,我的家人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
面對家人們的關心,我心上越發的沉重,越發的歉疚,她們對我的關心讓我心力交瘁。我想了很久之後,我決定向她們坦白。我既害怕又希望他們可以罵我,我想,如果能狠狠罵醒我,那也挺好的。」
沈知夏聽到這兒心倏地收緊,她蜷了蜷手,不禁替江請讓感到緊張,畢竟她們倆這種複雜的身份關係,家人大抵是無法同意的。
江請讓的眼淚在一瞬間,不爭氣地涌了出來,她哭腔道:「我以為他們一定會罵我泯滅人性,她們一定會責怪我帶壞了妹妹。可是並沒有,我的父親讓我自己想清楚。他說,他不會支持也不會反對。最讓我吃驚的是,江桐梓的母親居然表示她願意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