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聽完了, 又坐回來。
以前要聽到有人這麼跟他說,他一定叫他無比後悔對自己放出的這些話。
可現在他倒是反應平平的,坐在副駕駛, 感受著被邢越握住的那段手腕,自身體溫跟他的掌心溫度都在不斷升高, 一層薄汗膩於表面。
邵承什麼也沒有回應, 在副駕無聲安靜地坐著,邢越知趣地收回手,沉默了幾秒鐘後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前從不對人犯這種糊塗。」
邵承的手腕脫離了掌控, 他抬起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坐著,他應該馬上就走, 可雙腿不太配合,內心裡有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告訴他再待一會,就一會。
「你以前的取向就是alpha?」邵承的語氣不是質問, 是平和的提問, 不存在對他邢越的取向有什麼意見。
「不是, 」邢越也感受到了他的和善, 用同樣的語氣回應:「你如果這樣問我我回答不了你,我可以告訴你, 我就沒對別人動過心。」
邵承擰眉,不太相信。
邢越看他的反應,輕聲說:「我知道這很難相信, 但你要是知道我身上發生過什麼, 就能理解了。」
父親是殺人犯嗎?
還是指他親自報警把父親送進監獄裡呢?
這件事邵承也不太明白,都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光看結果邢越的確是個極冷靜的人,他跟平常人不一樣,加上他平時做事的態度,你說他能輕易喜歡上誰也不太可能,他理智極了,就算有一秒鐘的動心,他的表現也像是十秒內能把這種影響理智的動心給掐斷的。
邢越的出身環境決定了他的思想和處事態度,他是個身上充滿神秘感的人,這種神秘感偏偏也不好去挖掘,關乎於家庭創傷,邵承也不會這麼沒腦子。
「我一直都足夠冷靜,我也不會讓自己陷入於己不利的情況,」邢越握著方向盤的手暗暗地使力,「你說我是個利己主義者,我承認我的確是,唯獨在碰到你以後,我種種表現都像是沒腦子的流氓。」
還真是。
魯莽極了,虧得邵承是個alpha,要是個Omega被這麼對待,早就不知道嚇成什麼樣子了,但他邵承在歐洲「特訓」過幾年,其實這種程度上的表達算不得是流氓,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收斂。
不過邢越罵起自己來也這麼狠,還真是邵承沒想到的,忍不住笑了一聲。
邢越聽到這聲笑,放鬆了許多,扶著方向盤往邵承那邊看過去:「笑什麼?」
邵承撐著腦袋說:「我笑礙著你了?」懟邢越幾乎成為了一種本能,聽他父親說過,有些人磁場就是不對付,聽他說話你就是想堵他一句,甭管說什麼與你自己相不相干的,那是因為你倆磁場相斥,他跟邢越就是這種狀態了,形容的很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