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撈過邵承的人,動作迅猛又果決,邵承被他扣住腰,正要推拒,邢越說:「不幹什麼,別動。」
邵承說:「知道你不幹什麼,我不習慣這樣睡,放開。」
邢越鬆了點手,叫邵承順利地平躺下來,他調整睡姿,也盯著天花板發呆。
邵承見他又沒動靜了,想著他別是因為這個生氣了,解釋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我真不習慣這樣……」
「沒不信。」邢越道:「我只是在想別的。」
邵承問:「想什麼?」
邢越兩隻手枕在腦後,說道:「想這床是不是太小,要不要換大點的,你睡著舒服。」
「現在也挺舒服的。」邵承平躺著,呼吸平穩道:「大床睡著總覺得自己挺寂寞的。」他睡太多的大床了,越大的空間越感到明顯的空落,雖然不是愛顧影自憐的人,但偶爾夜半驚醒,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和寬大的床鋪,總會襲上一抹孤寂感。
「你也會孤獨?」邢越說:「平時看你風風火火的,一個人能把生活過出十個人的熱鬧。」
「嘖,」邵承怨懟道:「你到底是在心裡怎麼看我的?我哪裡風風火火了?我來這個學校之後還挺安分的好吧。」
「安分?對,第一天就跟人起衝突,給我沖業績呢?大好人。」
「那是他自己找死,上趕著犯賤,又不是我找的事。」
邢越想起兩人第一次碰見,不,準確來說那是第二次,「你跟陸新當初因為什麼來著?我忘了。」
邢會長是學校里的大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他要是不過來纏著邵承,邵承平時想見他還真有點困難。
「踩了他的鞋了,說起來我真挺好奇的,你在哪收這樣的小弟?踩個鞋就要動手動腳的,恨不得宰了我,不可一世的,初中生都沒這麼幼稚了吧?」
「你說陸新?」邢越問,邵承嗯了一聲,他解釋道:「他不是我小弟,只是在一起吃過飯,說起來挺無奈,很多人覺得我跟他關係不錯,其實我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
邵承想,也有邢越弄不懂的事啊,他充當良師益友解釋道:「很正常,你平時跟人搭腔沒什麼官架子,人長得又和善,看起來挺好相處的。」
「我和善?」
「和善啊。」邵承說:「我見過太多長得凶神惡煞的人了,相比之下你這張臉已經很正了,雖然眼底有點冷漠,但外人看不出來,總會被你熱情的外表迷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