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脫鞋,一邊扣著邵承的手腕,二人本來打算晚上出去逛逛的,誰成想邢越易感期發癲到這個地步,這計劃是泡湯了,邵承看他一直扣著自己不放手,做出了些主動的行為,他低頭親了下邢越的面頰,誘哄寵物似的語氣:「來,上床吧。」
「你先。」邢越防備地說。
邵承要被他整死了,他現在真想拿個錘子把邢越一榔頭敲死得了,腦子裡想著殘暴的事,身體卻很服從,他掀開被子上了床,笑眯眯地對邢越說:「上來啊。」
邢越這才上了床。
兩人都穿了衣服,剛躺下邢越就將人拖過來,藏在了自己的懷裡,邵承回頭想說自己這樣很不舒服,要邢越放鬆一點,可一回頭才發現身後的人閉著眼睛,十分疲憊的模樣,邵承心軟了。
陪他安安靜靜地「睡」了一會,直到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邵承知道邢越睡著了,他低頭看見環著自己腰肢的手放鬆了些,輕輕地將邢越的手拿開,他動作不敢太大,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躡手躡腳,生怕吵醒一個人。
邵承下了床,中途歷經千難萬險,抑制劑應該是起了作用,邢越的呼吸穩了下來,邵承想,現在一拖鞋拍死邢越應該是能成功的,或者去掐死他,拿枕頭悶死他?看起來都行,又都挺不可靠。
他來到床邊,手僵在空氣中,懸在邢越的臉頰上方,邢越是側著睡的,這樣方便他抱著自己,他現在的心態是怎樣?怕死了吧,怕自己沒了,怕一睜眼自己不在。這麼大個房子裡,沒有一個人能照顧他,他過去每回易感期都是這樣度過的,就算是熬不住暈倒在地板上,也只會自己醒過來,然後自己給自己打抑制劑?
想到這兒,邵承便覺得邢越有點可憐。
他蹲下來,手落在邢越的頭頂上,摸他柔軟的髮絲。
想起自己易感期那回,被這個人及時發現,雖然對自己做了孽,也確實救自己於水火,水和接吻都是他需要的,邢越對嘴餵了自己幾口水,就算邵承再不想承認,不想承認他睡過去以後邢越咬了他的腺體,可那都是事實,都是對易感期時有用的做法。
家應該是最安全的居所,他剛分化還不能掌控易感期的時候,家裡設有個獨屬於自己的安全屋,和照顧自己的人,小爹高價請了兩個beta,那兩位beta全權管理他的易感期,從食譜到各個方面,他們是這方面的好手,受過專業的訓練,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易感期的欲望,但能幫邵承緩釋,叫他稍微好過一點。
可邢越沒有這方面的人,普通家庭造不起安全屋,多數都是在家中自己的父母來照顧,端茶遞水洗床單,而邢越的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他一個人,每回都是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