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笑道:「也是關於他們的,小區里很多人一邊詆毀他們一邊暗暗地期望著能撞破他們好事的時候。」
「這麼變態?」
「是吧,」邢越目光射在眼下的湖,「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變態。」
月光落在寂靜的湖邊,夜色里起了陣風,沙子輕揚,邵承的頭髮被吹亂,他望著面前的湖,忽而沉重:「你妹妹……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邢越目光平靜:「嗯。」
邵承小心翼翼地說:「那些人……是她的同學?」
邢越很久後才開口:「這個世界上最難防的是熟人。」
那些長得凶神惡煞,或忽然接近自己的陌生人,有時候還能提高警惕,畢竟大家都不傻,可殺熟一直是最難防的,誰知道身邊坐著的親密無間的人,明天會不會成為送自己到黃泉的鬼。
邵承摸到手腕上的珠串,求神拜佛,保佑平安嗎?他一直都不信所謂的神,但這手串在此刻卻意義沉重,這是邢越的母親佛堂里求來的,妹妹一串,邢越一串,可悲劇還是發生了,邵承揉著珠子說:「我聽說,人的一生是交換著來的,這輩子快活一生,下輩子犬馬一生,這輩子坎坷艱難,下輩子就能順風順水,妹妹該出生了吧?說不定這會……正躺在哪個千金小姐的臂彎里哭呢。」
邢越和邵承對視,在風中,在夜色,他們看不清楚對方的眼睛,但那份情緒的傳遞並不需要點燃明燈,湖邊的風舒適,溫馨,一閃而過,從指縫間迅速溜走,眼下能看到摸著的是身邊的人。
邢越抬起手,把邵承牽在面前,這時候千言萬語的都不如一個擁抱有用,他主動坐在邢越的腿上,和他相擁,他抱著邢越的腦袋,低頭吻他的發頂。
「我家的德牧就喜歡我親它腦袋,你知道嗎?」邵承岔開話題,悶在他懷裡的人笑了一聲,邢越抬起臉,邵承的手掌蓋在他的耳朵,「我一親它的時候,它的耳朵就往下面墜,像這樣。」
他拉扯邢越的耳朵,被人抓著下巴質問:「你把我當狗?」
邵承丟回問題:「你不是嗎?」
邢越拍了下他的後腰,顛了下腿說:「你是不是膽肥了?」
「我膽子一直肥得很,」邵承低頭親邢越的耳朵,臉頰,一下下,無比柔情,「邢會長不知道嗎?」
邢越的手落下去,落在邵承的腰上,他壓在他的肩膀看面前的湖,沒有跟他再繼續爭執,內心暖熱流淌而過,濫情的夜,特殊時期,他也有感而發:「如果沒有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