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為難他。
邢越見他半點不鬆口,心如刀絞,他最沒主意的事莫過於此,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他都認,他接下邵承所有的情緒,平靜地說:「除此一件。」
他死皮賴臉的樣子邵承早就見識過了,也沒想過一句話能叫他安分,畢竟邢越要是真的聽他的,他們就不會鬧到這個地步,邵承笑了笑:「剛才在裡面,老師問我有沒有搞AA戀,再往前面一點問我這事,我保管就認下了,我不僅認,還認得乾淨利索,認得耀武揚威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但是我剛才否認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邢越的目光要把人給盯穿了,沒人能接近現在的邵承,他所有的惡意都從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帶著深深的蔑視。
「因為我忽然發現,他們是對的,」邵承感慨說:「我發現這所學校什麼都不好,就這條是最好的,他們太有先見之明了,AA戀本來就不該被推崇,永遠禁止才好,我現在為我演講上表達的話感到慚愧,簡直是無地自容。」
17屆那件事的悲劇完全有可能發生在他和邢越身上,邵承現在就想給上他那麼一刀,如果有人塞把匕首在他手裡,他可能會毫不猶豫。
「你不是最會算計了嗎?」邵承誅心道:「邢越,我不要你,你完全可以回頭去找岑嶼,他對你又是真情,又願意幫你,你要愛情還是為家裡,在他那兒你全能得到,別在我這裡找委屈受,我對你既不是真心,又不會幫你,哪兒哪兒都比不上岑嶼,算明白這個帳,就知道自己現在該待在哪裡。」
他撞開人,從邢越面前下樓離開。
邢越聽著他那些話,從中找不到任何希望的影子,他抓著護欄的手不斷收緊,手面上的青筋崩成一條線,他只有不斷地去跟邵承道歉這一條路能走,可他不給他機會,三兩句話不到就抬步離開,他完全可以阻攔邵承,只是兩個頂級有肢體衝突,不會相安無事地結束。
邵承是寧可弄傷自己也會跟他較量的,不像是以前,欲拒還迎,他伸手攔了,他就留下了,美其名曰是打不過人就不想動手了,但真相是那個時候他心裡有他,現在心裡只有火氣。
經久不散。
中午在食堂吃飯,邵承一個人坐著,沈俊文看到他以後,脫離了大部隊,打了飯過來,坐在邵承旁邊,感受到那份不尋常的磁場,他縮了縮脖子道:「邵承。」
邵承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吃飯,沈俊文就默認他同意了,坐在他的對面。
「你跟越哥怎麼了啊,」沈俊文落座後說:「鬧這麼大這一回,現在都在傳越哥臉上的傷是你打的,真的嗎?」
邵承低頭吃著東西,沒應聲。
沈俊文想,這估計是真的了,他嘆了口氣:「小情侶之間吵架很正常啊,你看周慕跟姜忍這麼好呢,還時不時生點悶氣呢,這都沒什麼的,怎麼你倆就鬧成這樣,昨天你一走,後腳越哥也搬走了,宿舍里現在空蕩蕩的,又回到最開始的狀態了,只有我跟周慕兩個人,你還會回來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