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被他眼裡的認真打亂,他妄圖說些什麼,可邵承的目光那麼決絕,也根本不給他插話的機會:「送你去見蕭檢是我給你的分手禮,你來北京這一趟,我不想你空手回去,怎麼樣,前男友很大方吧?」
他笑著,抬起手摸邢越的眼角和那紗布,眸眼是疼惜的,語氣卻是果決的:「我做不到岑嶼對你那樣毫無保留的感情,你周全考慮一下,選我真不如選岑嶼,這個談話本來我是不想跟你聊了,但你既然追過來了,我就抽空跟你說清楚。」
「從湘江回來以後我一直在否認,否認自己對你還有感覺,否認小叔說我還喜歡你,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東西,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藏了,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幫你,所以我心疼你,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直到你追來了北京,我想我就知道自己該去哪了,」邵承指尖冰涼,滑在邢越的面頰上,他眼裡是不舍的,又是清醒至極的,理智在這一刻發揮了殘忍的效果,他略微沉吟,終還丟出那句,「我要去美國了。」
聽到這個決定的邢越腳下一虛,他整個人機械似的僵硬住了,隨後又猛地抬手抓住邵承的手腕,扣在手裡,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神色也變得緊張慌亂。
如一潭清泉,翻起驚濤駭浪,攪起了渾濁的污泥。
「有本事你就這樣追著我啊,」邵承感到手腕上緊實的力道,感受到他的一抹顫抖,聲音直抵肺腑地說:「197個國家,我耗也能耗死你。」
第99章
在來之前, 邢越並沒有想到怎麼去求得邵承的原諒。
但聽到這句話,他知道,他是不會原諒自己了。
邵承是想明白了, 也想透徹了,他們倆之間, 因為他邢越的不坦誠, 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抓著邵承的手,好像這樣就能將人牢牢扣在手裡,但邢越心裡知道,他這回是抓不住邵承了。
他沒有把邵承當小孩, 也沒覺得他會不理解他,他只是覺得這件事說出來很下頭,他接近岑嶼利用岑嶼, 他怕自己的形象在邵承心裡又跌了幾分。
就想著這件事跟邵承本也無關,如果解釋的不好,又容易產生誤會, 他也確實有過利用邵承的心態, 哪怕只是一瞬間那也是有的, 說出來到底有點不堪, 就想著自己悶聲解決了,這件容易鬧誤會的事就當做從未有過, 從未發生過,別在邵承的耳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