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呼吸平穩。
邵承氣死人不償命地說:「人生這麼長呢,你又能在我身邊當幾天的狗?」
留下他又怎樣?忍得了他才有用。
他倒想看看邢越有多能忍,有多大的決心。
邢越握住邵承那段纖細的脖子,他的唇不經意地蹭上去,聽到這話的他輕笑了一聲,在夜裡顯得那麼詭異迷離:「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第102章
邵承低頭看著這張臉, 他坐在他的腿上,心態卻大不一樣,在此刻越曖昧的動作越顯得諷刺。
仿若一下回到邢越追他的那段時間, 原來仔細算算,竟已經過了這麼久。
「好啊, 」邵承說:「那我就試試。」
他從邢越的身上下來, 回到床邊,天色已經暗了,酒店靜悄悄的,室內沉默, 兩人之間沒再說什麼,邵承掀開被子上了床,也滅了最後的一點光。
邢越徹底看不清屋子裡的情況了, 只借著月色能摸索到一點什麼,他拿起被邵承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點開一看, 通話界面只有短暫的兩分鐘, 邵承跟家裡人交代完就掛了, 期間沒有透露出一點兒不對勁, 他就坐在旁邊聽著,也沒聽到什麼類似暗號的話語。
邵承認為自己沒有危險, 這對他還算是信任的,這一點叫邢越心裡略覺好受。
沙發距離床鋪有一段距離,他開的這酒店算是很高檔, 空間大, 裝修奢華,一個晚上四位數下去, 對邢越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開銷,他自己住哪兒都行,只是怕委屈了邵承。
在他身上花費多少錢他是從來不覺得心疼的,就像邵承給他買這塊浪琴一樣,他不能給邵承更好的物質生活,可也不會讓他比原先的生活過得太差,就算掏出全部的身家又怎麼樣,就像他說的,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留戀的人,沒有他在意的人,邵承是他唯一想抓住的最後一點東西。
他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手,更別提他那些分手的廢話,邢越一個字都不會當真。
夜裡,兩人隔著距離睡著,邢越一直睡不著,他睜著眼睛,盯著床邊的動靜,邵承很安分,沒再有什麼動作,就是他自己,蠢蠢欲動的,叫囂著他別顧慮那麼多,人都留下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阻止這種衝動的是殘存的理智,他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但如果還有一點能重歸於好的苗頭,他都不會放過,他走極端的路線,又不敢太過極端,於是只能夜半躺在沙發上自我糾結。
這一個夜晚還勉強算是和諧。
他們這間房的位置在高層,日光破開雲層,第一時間抵達酒店窗口,輕薄的窗紗毫無遮陽的效用,邵承被烈陽刺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著窗口的方向,從陽光的強烈程度上,他知道現在肯定不是早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