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回過頭,問道:「謝什麼?」
邢越說:「很多事。」
很多他們心裡都清楚的事,並不包括一件買藥的事。
邵承知道他在表達什麼,任由他抱著自己,只說:「不用謝我,是你自己足夠努力,謝你自己。」
謝他自己沒有輕易放手,謝他自己足夠死皮賴臉,足夠劍走偏鋒,邵承該打的該怨的,乃至於該教訓的都給夠了,怎麼輪不到謝他的。
「但你給了我機會,我就得謝你,」邢越將人轉過來,說道:「否則我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擁有你。」
邵承有幾分不自在:「說什麼肉麻的話,你跟我之間需要道謝嗎?」
他推開邢越,拎著那個草莓熊,把它丟到另一邊的座位,「把藥喝了,你傳染我了,我身上也有點不舒服。」
邢越說:「我去給你和一杯。」
「我不喝,」邵承說:「我只是有點鼻塞,沒你嚴重,估計再跟你待一會就更嚴重了。」
邢越把那杯藥拿過來,和草莓熊擠在一個座位上,旁邊還有空位,他不坐,而是選擇了離邵承近點的沙發,坐下後就一直盯著邵承看,邵承被他看的不舒服,問:「看什麼?」
邢越捧著杯子,眼神這才收斂了一點,指尖摩挲著杯子說:「沒什麼。」
邵承是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呢,重歸於好,總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的,他自己也挺不適應的,早上在邢越臂彎里醒來,回到那些戀愛的時光里,面貼面溫熱的觸感很久沒有過了,心理上需要一點的時間。
「水已經快涼了。」邵承提醒著他,這杯藥他放著快二十分鐘了,本來打算叫醒邢越的,他醒得也正是時候。
邢越這才提起杯子,一飲而盡,邵承看著他聽話的模樣,心裡有幾分高興,面上沒表露出來,只低頭看了看手機。
「你身份證辦的那張卡我暫時不拿出來了,我剛才去了營業廳,把自己原來的手機號搞好了,聯繫我還是用之前的微信和手機號。」邵承說:「下午我們回北京,機票也訂過了。」
邢越驚慌:「下午就回去?」
邵承抬眼,把他的神情盡收眼底:「你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秦皇島又不是誰的家鄉,兩人為什麼留在這兒,說起來是個挺不好聽的原因,這時候邢越面對自己極端的手段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沒有。」
邵承說:「晾你也不會有。」
草莓熊挨著邢越,邵承手機卡剛找回來,手機里一堆消息,他低頭處理著,邢越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想著這兩日在秦皇島發生的事,語氣小心翼翼道:「承承,你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