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看出他眼底的憂慮,心下針扎似的疼,他不斷揉著邵承的臉頰,從來沒見過這般模樣的邵承,他為這種目不轉睛的注視感到滿足,也為他被不安的情緒感到疼惜,「承承,我從來不在這種事上騙你,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邵承抬手摸著邢越的臉頰,「只是我也很想你,也想多看看你。」
他平日裡不樂意說的,都借著易感期說完了,邢越聽得心下高興,但他有分寸,這不是訴說的好時間,「那就看著我,困了就要睡覺了,不然一會天亮了,晝夜顛倒的,你都沒法陪我吃飯了。」
邵承看著他說:「可是我難受。」
邢越打量他,眉眼憂慮:「怎麼了?」
「下面……」邵承躺著說,那聽起來不像是責怪,而是撒嬌般的語氣,「你都弄到我身體裡了。」
邢越看了眼,手伸進被子裡,說道:「等你睡醒了我給你清洗,這樣行嗎?」
「那為什麼不能現在呢?」
「現在你要休息,你不困嗎?」
「困。」邵承比以往難纏了一點兒。
邢越也沒有手足無措的,他耐心地哄,耐心地陪,每一句話都顯得那麼溫柔,「那就睡覺,明天就好了。」
他們就這樣折騰到了深夜,夜裡邵承又起了點熱,被邢越擁著,從後面撫慰了一回才算退了燒。
日光灑進來的時候,樓外吵吵鬧鬧。
啄木鳥在樹樁上拼命炫木的噪音吵醒了整個小區,流浪狗在垃圾桶邊翻來覆去,天氣越來越涼,這一個年已經來到了尾聲。
床鋪上兩個人,一個閉著眼睛,還在沉睡,一個睜著大眼,從髮絲到下巴,反覆地看,邵承先睡也先醒,他沒起身,就在睡著了也被抱著的姿勢里凝視邢越。
邢越的肩膀露在外面,空調沒關,他肩上水一樣涼,醒來的時候顧忌不到涼意,就看見羔鹿似的眼眸水汪汪地盯著自己,這是這幾天醒來後最能刺激到他的事,他知道易感期的alpha會變得很柔和脆弱,但在這樣的日光底下看見邵承這麼清澈易碎的眼眸,他還是被打動了,心底搖旗吶喊的東西叫他瘋魔。
「冷不冷?」他給邵承蓋被子,屋子裡涼氣開了一夜,掩好被子就去試邵承的額頭,懸著的心放下後說:「沒發燒。」
邵承盯著他不說話,邢越被這水潤的眼眸看的心下喜,同時又納悶道:「這麼盯著我干什麼?」
邵承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邢越笑著說:「失憶了?」
邵承的髮絲輕輕顫動,他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沒有那可怕的紅潮,眼神算得上清醒,但比平日裡柔了太多,「昨天夜裡什麼時候?」
邢越摸他的髮絲:「你看到我的時候,我剛回來不久。」
「為什麼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