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八月吹响了秋的号角,你睡在田野里,我站在思念里。
金色的风吹的玉米叶子哗啦啦的响,姥姥,你还能睡着吗?你总是说,年纪大的人睡觉轻,五里外的开门声都能听到,你现在能听到我在旷野上声嘶力竭呼唤你的声音吗?
姥姥,你这一次睡得太沉了,像个孩子,唤不醒,推不着。
你还会做梦吗?梦到我没?我这几年来总是爱做梦,梦都稀哩古怪,可是梦不到你和我父亲,梦的是那些闲人还有那些恶魔。在梦里我尖叫,一身的冷汗,粘津津的,可是你再也不能拍着我的后背说,羽儿乖,不害怕。
你睡在那个沉沉地木屋子里了,任我思念却不开一扇门看看我,姥姥。
姥姥,人们都在秋天里收割,我在秋天里思念。
姥姥,我总是你的傻孩子,看不透人世的生死离别,看不透岁月的苍凉。我总是被丢在风里,看着旋转的黄表纸灰烬卷入苍冥。姥姥,你只收我烧给你的纸钱而不看看我吗?你说过,金钱百万不如你的羽儿好的。可是,如今你把你的傻孩子丢在风里了,一任他委屈的落泪,却不回顾一眼。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