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清大哥」又是何人?
霍寶看著吳墨道:「這是我表哥牛清,與你同庚,如今是親兵營營長……」
吳墨露出幾分意外,這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他望向牛清的目光就帶了幾分審視,視線在其脖子上的傷處定了定。
牛清相貌清雋,不像農家子,否則當初也不會被馬寨主一眼相中。
牛清被吳墨看得有些不解,望向霍寶時才想起兩人前幾日說的話。
這是相親?
牛清窘的不行,臉立時紅了,額頭上滲出細汗來。
霍寶見兩人都明了,就道:「清大哥先去歇著,我與吳公子說說話。」
「好……嗯……我先回了……」
牛清應了,帶了幾分無措匆匆離開。
吳墨神色複雜。
「不要誤會,不是強娶!若是算計你們兄妹私財,就不會有剛才的公審!」
霍寶開門見山道:「因去年時疫,我表哥上頭長輩相繼謝世,這一支就只剩下他一人,我爹想要讓他早點成親,傳承血脈。之前想要在鮑家、郭家尋一合適的人選……我那個堂侄是個熱心人,昨日去了你家,回來贊你們兄妹安貧樂道、偏居自保,可憐可敬……他擔心你們兄妹年輕,得回祖產,沒有長輩庇護,擔心有人下作算計令妹終身……若是萬一令妹錯了姻緣,倒可惜了我對你們兄妹的保全之心,就催我拉這個線!我這表哥農家子出身,沒讀過多少書,只是識字罷了,與令妹怕是也難琴瑟相合。若是你已經有妥當人選,無需顧忌,早日落定,以免節外生枝……」
牛清去年十月喪祖父、喪祖母、喪父、喪母。
按照禮法,服喪最短並服,也要三年,疊加服就是八年。
可眼看就打仗了,刀槍無眼。
牛清主動提及娶親事,不是對父母不孝,而是被霍五踢了一腳,也擔心自己哪日沒了,使得家裡斷了香火。
霍寶明白牛清的想法,卻不能讓他留下短處,就點出他獨丁身份,又將成親之事推到老爹身上。
吳墨起身,面帶感激,鄭重作揖:「在下不是誤會,是受寵若驚!我們兄妹何德何能,能的小爺關切垂問至此?只是到底是舍妹終身大事,還請允在下回去與舍妹商議,再給小爺回復。」
滁州城裡多少人家想要攀上新元帥,不得門路,才會對唯一與州府有關係的鮑家羨慕嫉妒恨。
吳墨這裡,不僅得回祖產,還天上掉下一門好親事。
年歲相當,正妻名分,結了就是新元帥的姻親。
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忙不迭點頭應下。
吳墨卻是要胞妹點頭才應,這份手足之情可嘆。
這個人有腦子、有耐心、有決斷、有底線,是幕僚的好苗子,霍寶覺得不錯。
只是老爹昨天已經放話,十七歲到二十五歲的去找水進報導,霍寶就不打算截胡了。
水進那邊正缺人,說不得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