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進也是同鄉兄弟,又是里里外外的好人緣。
就是水進之前留在曲陽,也多少有為徒三做質的意思。
這樣的兄弟,外人沒欺負上,自己人就欺負上了?
再說罪魁禍首江平,平日裡待大家舌燦蓮花,可好處也就全在一張嘴上。
從滁州離開,看著江平如花美眷有著,幾車的財物帶著,大家心裡滋味莫名。
還是那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
都是一樣出身,憑什麼旁人日子還緊巴巴,那邊就是地主老財,享起福來?
嫉妒不滿遷怒,眾鄉勇就將「丟」滁州的原因都歸在江平與衛氏兄弟頭上,並不曾對外遮掩離滁州的原因。
因此,身為千戶的陳大志也知曉詳情。
等到陳翼過來,陳大志就悄悄與叔叔說了,省的犯下忌諱。
陳翼知曉滁州人對江平的不喜,也知道徒三不管樂意不樂意,也得留著江平這個拉他入亳州軍的「好友」,省的有過河拆橋之賺。
「亳州小教主已經稱帝,三爺也當遣使敬賀……若是能討個名號下來最好……」
不管怎麼樣,這彌勒教的招牌還得打著。
就算小教主只是傀儡,所謂的稱帝也跟鬧劇似的,可是在這黃淮之地,百姓也確實認彌勒教。
師出有名,總是好事,也免得日後行事受柳元帥掣肘。
「這……越過陵水那邊好麼?」
徒三聽了心動,又有顧忌。
陳翼道:「三爺是柳元帥之婿,本不是外人……如今柳元帥身體不虞,疏忽了此事也是情有可原,三爺找補上就是……」
徒三進楚州,柳元帥不出主力,又扣下了女兒,藉口是自己身體不虞,留女兒侍疾,不過是對著徒三防備。
徒三不是傻子,自是明白緣故,頗為無語。
柳氏與他做了三個月夫妻,溫順賢良,琴瑟相和。
可柳元帥用柳氏做質,豈不可笑?
柳氏做徒家婦之前,做了二十年柳家女。
要是徒三是狠心的,三個月的夫妻之情,頂什麼用?
……
次日,徒三遣江平為使,北上亳州拜見小教主:「銀錢帶足了……若是能討個封號來,更是再好不過……」
江平眼神爍爍,很是激動。
霍五眼看就要打揚州,徒三這是狠下心行「釜底抽薪」之策?
這個時候討封號,總不會是滁州將軍之類的,肯定是劍指整個淮南道。
淮南大都督?或是廣陵王?淮揚郡王?
只是有滁州的前車之鑑在,他倒是不敢再挑撥徒三與柳家的關係,只道:「元帥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