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進一下子泄了氣,顯然是打擊不輕。
霍寶倒有些不好意思,勸道:「先頭已經跟叔祖與族叔說了水大哥的情形,他們知曉水大哥的年歲……」
知曉水進情況,還答應見見,就不會挑剔年歲,是要看看人品行事。
水進的五官不難看,否則就算娶了天仙老婆,也生不出如花似玉的幾個女兒來。
就是自打七月剿匪開始,他就沒有閒著,多是在外奔波,曬的黑了些。
水進死了心,不打算以「美色」取勝。
「小寶你說說,我這人品是不是沒的說?」水進又不閒著。
霍寶點點頭:「人品不差,豪爽大氣,就是大方的過了,有一個花兩個,好像聘禮都沒攢下!」
水進訕笑道:「這帶兵哪裡能小氣?大傢伙吃吃喝喝的,情分就上來……再說之前不是沒想著這一茬麼,以後成家,就有了內當家,不會大手大腳……」
按照滁州軍的規矩,帶兵將領能得總繳獲的兩成,只有富的,沒有窮的。
唐光病逝,留下的遺產就甚是可觀。
可水進這裡,卻是跟散財童子似的,每次繳獲都花個精光。
霍寶看著水進馬上道:「反正水大哥得心中有數,這次從我這裡挪錢預備四色禮,日後可別從我這裡挪銀子養家……」
水進連忙搖頭:「那不會那不會!也不是都花光了,就是銀子銅錢什麼沒了,不是還剩下古董擺件什麼的。」
「那個能換錢?」
「……不能……」
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
反正水進這個花錢習慣挺沒成算的。
他如今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以後怎麼辦?
「也不是不叫水大哥優容部下,就是沒有這樣半點不留的……日後水大哥再有繳獲,記得留一半給家中,算作養家之資,剩下再隨你心意……」
兩人不是外人,霍寶就直言勸道。
水進點頭道:「我曉得了……之前,不是那啥麼……我不大方點兒,也不好攏著人,以後不會再如此!」
霍寶開始沒反應過來「那啥」是什麼,隨即明白過來,水進說的是六月里滁州變故。
在那之前水進雖跟在霍五身邊,卻是徒三的人。
滁州軍諸頭目驅逐徒三,水進這個徒三部舊人當時處境尷尬。
身份尷尬,年輕,獨立帶兵,下頭難免有人不服。
至於眼下,不管他娶不娶霍家女,他的軍功都是實打實的,已經不需要用這種手段收攏部下。
後頭的散財,更多的是前頭散習慣了。
說話的功夫,兩人到了霍宅。
水進翻身下馬,將四色禮提了。
跟著的親兵上前叩門。
開門的是十來歲的少年,好奇的看了水進一眼,對著霍寶躬身,如對大賓:「見過族兄!」
規規矩矩的小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霍寶的小族弟霍瑞。
「叔父不在?」霍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