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致仕前是太僕寺卿,與下屬有些香火情正常,可是一場監不過是七八品官,說給滁州軍牽線正常,要說別的不至於。
霍順之前北上任務是有找到販馬渠道這一條,也帶了不少金銀傍身,可數量有限。
那私人馬場卻只收了定金就允許他運九百匹馬出來?
「可打聽了,那馬場背後是哪一家?」
「是京城樊國公府!」
「竟是他家!」
霍五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那邊可是曉得你是滁州過去的?」
霍順不由一怔:「對方是探問了一次,侄兒說是金陵人氏。」
霍順六月從滁州出發,中秋前到遼東,當時金陵還在官府治下。
等到與太僕寺馬場場監聯繫上,知曉官馬場的馬匹沒戲,再聯繫其他馬場,已經是年底的事了。
霍五搖頭道:「你拿了宋大人的引薦信,對方應該心中有數。」
宋林是滁州人氏,在滁州養老。
滁州,五月被白衫軍所占。
馬寨主摸著下巴道:「咱們俘虜了步健、龐亮,樊國公那邊只是裝死,倒是背後賣了咱們一個好!」
林師爺點頭道:「龐國公性子護短,要不然不會再長女被慢待後接了女兒大歸,又搶了外孫回府,倒是比其他權貴人家更有人情味兒……」
滁州軍也是打聽了這些,才在俘虜了金陵水師都統龐亮後,囚而不殺,用他牽制揚州水師都統步健。
這表兄弟兩人打小一塊長大,情同手足。
步健果然存了顧忌,才會在滁州軍打揚州時掣肘,敗給了滁州軍,與表弟龐亮成了難兄難弟。
霍五愛惜人才,知曉這兩人親眷都在京中,並沒有逼迫兩人投滁州軍,只想等著京中亂了再說用人。
沒想到,眼下竟有這樣厚報。
在座都是滁州軍頭目,沒有外人,可霍五還是囑咐一句:「遼東事為機密,日後勿要外傳。」
眾人齊聲應諾。
不管樊國公是因為孫子與外孫安危示好滁州軍,還是對朝廷失望投機,對滁州軍來說都是好事。
這次兩艘海船運輸了九百匹馬,回頭船隊過去,說不得剩下的四千多匹一兩次就能運回金陵。
就算兩成折損,滁州軍也能拉出一支四、五千人的騎兵。
騎兵,加上火器,滁州軍還有什麼怕的?
如今東邊的常州府、蘇州府、松江府,還有西北處的壽州、舒州,五地都在徵兵。
單丁不抽,三丁抽一,五丁抽二。
等到兵丁征下來,就是十幾、二十來萬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