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旱了三年啊,滁州還真是多災多難!」
宋林摸著鬍子唏噓道。
前年滁州先是大旱,後是時疫,在後就是兵禍,好不容易治安太平了,又一輪旱災。
霍寶也想起前年的時疫。
前年的時疫準備說起來,不算是天災,而是人禍。
大旱後餓死的人多了,屍體無人處置,腐爛後污染水源,傳播開來,形成的疫病。
智然大師蹲下來,抽出一個麥穗,用手中捻了捻,灌漿的不足三成。
這些莊稼最好的是三成,可實際上夏收前再不下雨,這些連三成也未必能收。
杜老八摸了摸肚子,前年大旱時他雖沒有像山下人那樣餓肚皮,卻是也知曉寨子裡的糧食不富裕。
要不是薛彪的援手,送了糧食上山,山上就要斷炊了。
水進則是看了眼霍寶。
去年拿下和州、廬州後,是霍寶極力主張在兩地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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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不是為了預備軍糧,而是為了預備今年大旱?
別說滁州今年依舊大旱,就是整個淮南道大旱,對於滁州軍來說也不算什麼。
江南太平府、蘇州府、松江府都是產糧的地方。
就是淮南道這邊,和州沿江,廬州府內因巢湖的緣故,水路縱橫,都是不怕旱的。
可是,霍寶的臉色依舊是沉重。
水進心中納罕,又看宋林與智然大師,兩人也都擰著眉頭。
直到回了縣衙,大家又去巡視縣兵大營,水進才得了空,低聲問霍寶:「咱們不缺糧了,小寶還擔心什麼?」
看著怪嚇人的,是嚇唬那個知縣?
可是這個知縣看著實在算是不錯了。
霍寶苦笑道:「滁州大旱如此,那亳州、楚州呢?泰州、淮安呢?」
從前年開始的旱災,本就不是淮南一地,而是席捲黃淮大多數州府的天災。
如今濱江縣這邊已經有了苗頭,旱災捲土重來。
滁州軍所占領的地盤中,滁州全境、和州與揚州個別縣城會有影響,滁州軍可以自己解決,不算什麼大事。
可是對於亳州白衫、泰州白衫來說,他們全境旱災,沒有像滁州軍這樣的後手。
到時候,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滁州軍買糧。
可是到時候買多少是夠?
只要白衫軍的糧草,其他教徒百姓就不管了?
就是為了穩定勢力,收買人心,他們也不會棄百姓於不顧。
到時候,買多少糧?
滁州軍如今自給自足,小有富裕,可也並不算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