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俊樂呵呵的採納了自己的建議,曹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勸這幾個叛逆期的少年「離家出走」或者變相「離家出走」,到底是對是錯。
對曹顒略顯詭辯的言語,寧春只是笑嘻嘻的聽著,近日他父親的寵妾生了兒子,他繼母正與那邊斗得歡,兩邊爭先對他這個嫡子賣好。
一晃,又是半月過去,距離曹顒去書房找曹寅,過去了整整一個月。曹顒本以為曹寅因忙著接駕,考慮不上其他的,才一直沒找自己。聖駕離開江寧後,曹寅仍是沒找他,使得他漸漸有點心灰起來。
眼下,曹顒只有林下齋這一處產業,除去曹方、兩位師傅和分給府中姐妹兄弟的,每年能夠剩下十來萬兩銀子。不管林下齋菜品如何美味,能夠每日只賣一桌,全憑曹家的勢力支撐。只要曹家不倒,應該就能夠開下去。到康熙去世還有十七年,就算把這些全部攢下來還虧空,還是差一大半。鄭家兄妹那邊的計劃,畢竟要遠離江寧,憑他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即便有銀子支撐起來,後期也無法保住自己的產業,沒有曹寅出面是不行的。再另想別的轍子,還是再去找曹寅,曹顒一時之間沒有拿定主意。
就在曹顒猶豫時,曹寅派人叫他去書房。當時,曹顒正在求己居研究惠心與暗香的梳妝匣子,看是否能學著那些穿越前輩發明個香水、香皂什麼的,賺點奢侈品的錢。至於蒸餾酒,製造玻璃什麼的,是想都不用想了,此時的白酒度數多少的都有,根據史書記載,好像蒸餾酒打北宋時就有了。玻璃也不算什麼稀罕物,只是純淨度不如現代社會高罷了。可是這點他也沒法子解決,對於玻璃的知識,還是從小說中看的,知道是由沙子燒成的。
看過那梳妝匣子後,曹顒有點沒信心了。玻璃瓶裝著的西洋香水,早就有了,連惠心都有小半瓶,是曹顏送的。香皂此時被叫做「洋胰子」,半兩銀錢一塊,卻不是什麼西洋貨,而是江南的商家請了洋人師傅本土製的,上面花樣紋路,有模有樣。像惠心這種每月月錢一兩的丫鬟,哪裡會買這樣奢侈的東西,這個是李氏賞的。曹顒聽了,感覺不禁有點怪怪的,惠心這怎麼看都像是「襲人」的待遇。
聽說父親叫自己去書房,曹顒猶豫了片刻,去書櫃前將夾在《史記》中的幾頁折冊取了出來,放進懷裡。
到了曹寅的書房,曹顒依照規矩,給父親請安:「兒子見過父親,父親大人安!」
「起吧!」曹顒的聲音很疲憊。迎駕期間,事務繁忙,他也顧不上虧空之事。聖駕離開這半月,他叫帳房匯總歷年總帳,忙了半個月,才大致理出個頭緒。除了房舍與御賜之物不能動外,府里的金銀珠寶古董物件總計四十五萬兩銀子。還有幾處田莊,十來家鋪面,應該也能夠合計二十萬兩銀子。就算盡數變賣,虧空也只能還上小半。
曹寅雖曾在莊常面前說過,有生之年定當還上虧空,但面對這麼多的債務也焦頭爛額。他雖然允文允武,但並不善於經營,家中對外的鋪面或者出租或者有管事的出面料理。他每年的俸祿、火耗等到手的銀錢還不夠府里的開支,多是憑著曹家歷年的積蓄與田莊鋪子裡出的錢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