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見世面、聽小曲?那香琴又是誰?」曹顒自然不相信曹頌的說辭。
曹頌臊得滿臉通紅,反不似方才那般扭捏,稍稍側開頭,憨聲憨氣的說:「香琴就是香琴,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我可不想讓她在青樓繼續賣唱,我要贖她回來。哥哥要是不給我銀子,我就典當東西去!」
曹顒哭笑不得,使勁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好小子,你倒是有理了!仔細跟哥哥說說,那香琴到底是什麼人物,看把我兄弟給迷的!」
提到香琴,曹頌又有些不自在:「香琴的曲子唱得好,人也長得好,說話待人也是極好的!」說著,就翻了翻荷包,像是找什麼東西。
翻了好一會兒,沒找到,曹頌才想到自己是怕帶著身上丟了,擱在臥室的百寶格上。
曹顒對妓女沒有偏見,但是也沒有什麼好感,不過聽說對方是歌妓,還指望兄弟能夠遇到個好些的。想要問問對方具體情況,沒想到這傻弟弟只說出三個「好」來。曹顒起上個月見過的唐嬌嬌,那樣充滿算計,想要粘上富家公子脫身的妓女也是常見。若是這香琴也是那般,他可不想讓兄弟被人哄了去。考慮到這些,曹顒想到一事,望向弟弟的眼光有些奇怪。
曹頌被哥哥看得心裡發毛,很不自在的晃了晃脖子:「哥哥看我做什麼?」
曹顒原本想問問弟弟有沒有妓院留宿,並且還想擺出哥哥的譜來訓斥他幾句。不過,轉念一想,這個社會畢竟與三百年後的不同。宅門公子,十三、四歲就放兩個房裡人在家裡,都是常見的。就是自己,去年從清涼寺回府後,母親不就特意挑上珠兒與翠兒上來。只是因自己還算個君子,實在對十三、四的小姑娘下不去手,大家才這般清清白白。
因此,曹顒也就沒有囉嗦,只是正色問了幾個問題:那香琴多大年紀,怎麼流落到妓院的,知不知曹頌的身份,是不是她主動提出讓曹頌籌銀錢贖身的,等等。
曹頌雖有些後知後覺,但是也聽出哥哥的意思,怕是將香琴看成拿話哄他的壞女人,忙替她辯白道:「香琴沒讓我籌錢,就是我主動說要幫她贖身,她還勸我不要胡鬧,說以後少去那些地方耍,還說歡場上的話是當不得真的。」
曹顒點了點頭,單聽這幾句話,就看出這香琴倒是個通透的女子,沒有像唐嬌嬌那般甜言蜜語哄人。
曹頌辯白完,又回答哥哥方才的問題:「香琴十八,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因她爹得病死了,娘親還要拉扯兩個小兄弟,實在沒法子,才進了那種地方。她只曉得我姓曹,排行第二,並不知是誰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