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看他憨態可掬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武師傅請了快一年了,你拉得幾石弓了?再讓你鬆快幾天,你也該好好用用功了!」
曹頌「嘿嘿」笑著:「哥哥放心,弟弟不會給哥哥丟臉的,明年我就考武舉去!」
因莊先生在坐,曹顒又不是愛杯中物的,曹頌喝了幾杯就覺得無趣,與兩人說了一聲便去前院尋魏黑去了。
曹頤身子雖然好了不少,但螃蟹性涼,也不敢多吃,與紫晶、玉蜻三人沒一會兒也吃完了出去。
菊池旁,只剩下曹顒與莊先生兩個。曹顒伸手提起酒壺,給莊席倒了一杯,又給自己也滿上,然後端起酒杯道:「我不在這半年,京中全靠先生費心了,今兒借著這杯酒,聊表謝意!」
莊席舉杯飲了,卻是微微有些歉意:「終究是有些老了,難免有疏忽的地方,原本以為公子既然回了南邊,京城這邊應該不會波及到曹家才是,沒想到這場督撫之爭,還是差點將曹家卷進去!」
因開席前,曹顒將六月里有人「好心」舉薦自己在江南擔任總兵之事說了,莊先生有些自責。
「先生這是說什麼?既然是有人暗中動手腳,又是沒能如願的,怎麼會有音訊傳出來?只是我琢磨半天,卻猜不透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這般安排?」曹顒皺眉道:「總覺得是虛張聲勢罷了!那狼山總兵是正二品銜,我眼下才是正五品,中間差著多少個品級!再說,這也不是玩笑,哪有任命十六歲二品總兵的道理?」
莊席笑著點了點頭:「公子能夠想到這些,卻是不容易!老朽也想著,那人這般作態是做什麼,一時之間,卻有些摸不清是敵是友了,或許是未雨綢繆,或許是渾人出昏招!」
曹顒略略思索,似有所悟:「先生的意思是,對方或許是好意,得知有人想要將我滯留江南,故意反其道而行,破了那人的手段!」
「嗯!卻有這個可能!五六月間,京城曾有流言,說是今春山東有海盜出沒,蘇浙閩沿海都加強了戒備,調動了不少綠營兵。還有說那邊綠營糜爛,吃空餉嚴重,需要加強練兵的。公子的出身品級,不管是下去做五品的守備、千戶,還是從四品的宣撫使,倒也都說得過去。」莊席一邊摸著鬍子,一邊慢慢道。
自己在京城礙著誰的眼了?曹顒微微皺眉,有些想不明白。
莊席也沉思了片刻,放道:「當時大人病著,公子若是這個機會被留著南邊,少說也要一兩年方能回京,卻也一時想不到他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