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太不對勁!曹顒看著他這般,不由得心生疑惑,不過是侍女生病,有什麼不能提的?難道有什麼隱情,需要遮掩?
莊先生見曹顒這般看他,摸著鬍子訕笑兩聲:「原想著找個日子跟你提的,今兒既然話趕話說到這裡,就對你說了吧!」說到這裡,又頓了頓說:「本沒起什麼續弦納妾的心思,但是憐秋、惜秋姐妹兩性子溫順,這兩年侍候得也盡心,實在是……」
憐秋、惜秋姐妹兩個?曹顒不由目瞪口呆。這兩年也勸過莊先生娶個填房,省得老來孤寂,都讓莊先生給推了,這邊卻是姐妹兩個,又是什麼緣故!
莊先生本就有幾分不好意思,見曹顒不應聲,有點抹不開了,老臉泛紅。
曹顒見了,不知是先道「恭喜」,還是先說什麼,想到憐秋那說不出口得病,難道是有了?
雖然心裡敬重莊席如親人,但是憐秋與惜秋不過十七、八的年紀,若是兩人心甘情願還好,否則的話實在讓人感慨。
「先生,她們姐妹兩個……」曹顒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雖然憐秋與惜秋姐妹是下人,買來後又一直在這邊侍候,但曹顒心裡卻沒有看輕她們的意思,也不會為了安莊席的心,強迫她們兩個做什麼。
莊席與曹顒相處了一年多,知道他的脾氣秉性,當初芳茶那般刺頭,他都不會任意處置,指給魏白,便笑著說:「我只是因喜歡她們姐妹兩個性子柔順,想著有著她們做個伴也好,自然是要她們心甘情願的,難道我是那急色小子不成?」說話間,隱隱帶著幾分得意,也不再自稱「老朽」,頗為精神煥發,倒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這不顯山不漏水的,一次就收了兩個,曹顒見不得他的得意樣子,看著他道:「先生既不是急色的,那憐秋小師母到底是何恙?莫非是我誤會了,她不是有了喜?」
莊席正喝著茶,聞言差點嗆道,卻沒有尷尬,倒是越發得意的搖頭笑了兩聲:「不過是一次,誰承想倒是有了結果,真是沒想到啊!」
曹顒想著他鰥夫多年,也是孤苦,心裡對他「老不修」的不滿去了大半,認真道:「先生願意續弦,也是好事,況且也算是雙喜臨門。等初瑜回來,咱們在府里好好操辦操辦,這邊的屋子也好好布置布置。」心裡想著明兒就打發人去衙門,將憐秋與惜秋姐妹兩個的奴籍消了,再讓紫晶幫著準備兩份齊整的嫁妝,別委屈了她們。
莊席忙搖頭,叫曹顒不必太聲張。他平日在府里眾人面前,都是端著長者做派,如今要納自己侍女,還是未婚先孕,想想也覺得臊得慌,所以才遲疑至今,也沒好意思開口。
曹顒這裡還罷了,情分這裡,能夠體諒;郡主是剛嫁過來不久,還是要顧忌三分。因此,莊席只說選個日子,請紫晶打發兩個嬤嬤給她們姊妹開了臉,再擺上兩桌酒請請府里幾個管事的,便罷了。
曹顒見外頭天色黑了,便不多留,笑著告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