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成門前,卻是劍弩拔張,城門衛與步軍衙門的兵士站了幾列在城門前,與一夥王府侍衛對峙。在那些侍衛身後,是一溜十幾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曹顒沒有立即上前,而是將周遭打量了一番。雖然在他們附近,人們都避得遠遠的,但是街頭巷尾卻有不少健壯男子都盯著城門這邊。
那侍衛領頭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眉目之間略帶顯陰柔,態度卻極為傲慢,伸出手來,指著對面的兵士道:「混帳東西,你們吃了豹子膽了,連咱們王爺的車駕也敢攔,還不快快讓開!」
步軍衙門這邊的頭目,是個四十來歲的校尉,身材略有幾分發福。他上前兩步,拱手道:「這位大人,實在是職責所在,不敢妄自放行,還望大人與王爺體恤!」
因步軍校尉是正五品,而那侍衛領頭之人穿的是王府二等侍衛服色,卻是從四品,所以他還要執禮。
那王府侍衛卻不領情,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怒斥道:「狗奴才,聽不懂人話嗎?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是托合齊來了,也不敢這般推諉我們王爺!」
那步軍校尉被打得退後一步,他身後的兵士里有不忿的,想要上前,被他抬起胳膊止了,他回頭往城門樓望了望,回過頭來還是態度恭敬,對那侍衛道:「大人言重,卑職不敢怠慢王爺,只是因有聖旨,除非有誠親王、雍親王、提督大人三位的聯名許可,否則九門禁止軍民出入。方才卑職已經叫人去請誠親王與雍親王兩位來此,還請王爺稍待片刻!」
「好啊,你這奴才竟油鹽不進了,若是兩位王爺半天不來,我們還要等半天不成!」那侍衛並不領情,冷笑道:「爺數三個數兒,你們趕緊麻溜兒滾開,否則就定你們個襲擊宗親的罪名,咱們的刀子可不是擺設!」
曹顒覺得有些不對,望了望街角那些人,低聲對魏黑道:「看他們不緊不慢、有恃無恐的模樣,怕是送信的人早被攔下。魏大哥去趟雍親王府,將這邊的情況告之,請他帶著聖旨來此!」
魏黑不放心曹顒這邊,便道讓吳家兄弟去。
曹顒道:「若是他們在這前面幾個路口都安排了人,吳茂他們怕是到不了雍親王府!我又不往前湊,魏大哥不必擔心我!這邊卻不能讓他們得逞,否則跟著出城的絕不會一家兩家,這些人中若是有患時疫的,那怕就要擴散到整個直隸,到時就再難遏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魏黑點了點頭,掉轉馬頭,曹顒突然心生不安,鄭重道:「魏大哥,若真是遇到有攔截之人,不必顧及太多,千萬要先保重自己!」
魏黑回頭,沖曹顒舉了舉手中的刀,笑道:「公子竟不信老黑的身手了?這些年來,我可曾敗過!」
城門前,那侍衛已經數完三個數,畢竟是京城,他們當然不敢直接行兇,而是駕著王爺的馬車,往那些城門衛與步兵營兵士衝去。看這樣子,只要對方敢出手攔截馬車,那這「襲擊」宗親的罪過就跑不了,到時候這些侍衛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予以「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