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又補充道:「可不是咋地!雖然長相尋常了些,可看著手上頂針的痕跡與手指上的薄繭與針眼,想來女紅是不錯的。估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針線上人,私跑了出來!」
曹顒聽著有些糊塗,這前面聽著。這小姑娘像個小姐,怎麼後邊又出來針線上人這麼一說了?
魏黑聽著也蒙,插嘴問道:「兩位嫂子,這誰家的閨女不做女紅,怎地因手指上的針眼,就說是針線人了?」
馮家的笑這說:「魏爺,雖說這大家小姐也做女紅,但是誰會將指頭上做出繭子來?就是咱們家二姑娘未出閣前,雖然也偶爾動動針線,不過是做個小物件,過後都用蜂蠟護手的。」
陳家的又道:「若真是大家小姐,自然是知書識禮,奴婢們瞧著,這姑娘對牆上的幾副字也不留意,案几上故意擺放的兩本書也是動也不動的。她又是個啞巴,若是識字,自然早就要了紙筆!」
曹顒聽了,不僅沒放心,反而越發疑慮。因為看馮家的與陳家的這樣說來,都是猜測罷了。對這小姑娘的身份卻是一句準話都沒有。他的心裡,實在不願意與總督府那邊扯上干係。
這兩日,他打發兩個心腹讓人拿著那小姑娘換下的衣服打探了,結果卻打聽到總督府。道是前幾日打死了個侍女與小廝,並未聽說有什麼逃奴。曹顒擔心另有隱情,便叫人格外留意總督府的動靜,除了那府上太夫人病了,並沒有傳出其他什麼話,這才稍稍的放下心。
總不成,這小姑娘就是已經被「打死」的那個侍女吧?因受了誰的庇護,得以溜出來。
曹顒還是有些不確定,就見曹頌大咧咧的走進來,見到曹顒與魏黑都在,很是奇怪:「咦?哥,魏大哥,怎地都在這兒,不是說這兩日都忙嗎?」說著,又對馮家的與陳家的道:「如何,那小子醒了沒有?可是交代清楚了,這小子是哪個府上的?」
兩位見曹頌這般問,還不知如何回答,曹顒擺擺手:「這姑娘是你們二爺救回來了,你們仔細說給她聽!」
曹頌聽了,莫名其妙,抓了抓後腦勺,問道:「哥,這說得是啥話,弟弟救了什麼姑娘,這個是打哪兒說起?」
看著曹頌還在渾渾噩噩,曹顒與魏黑都忍不住笑了。就是馮嫂子與陳嫂子兩個,也明白過味兒,怪不得二爺開口「這小子」、避口「這小子」,感情還沒看出來裡面那位是個閨女。
曹頌被笑得發蒙,隱隱的也聽出些意思,忙不迭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丫頭還是小子,我還分不清楚嗎?我倒不信了,那小子還能變了不成?」說著,直接抬腳往裡間去,走到床前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