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與魏黑划拳的曹頌,曹顒不禁心裡生出些許羨慕來。似乎像自己與莊先生這樣,知道得多了,活得更累些。若是當初自己沒有代替「小曹顒」活下去,而是「小曹顒」本人在這個世界上,又是如何?反正不會為了「文字獄」心裡抑鬱就是了。
曹顒抿了口酒,桌子上又有新菜送上來。就聽曹頌笑了兩聲,伸出筷子給曹顒夾了一筷頭,然後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曹顒。
曹顒看著曹頌這樣子,實在好笑,用筷子將他送來的菜送到嘴裡,還嚼了兩下。不過是油炸蠍子,上輩子在廟會上吃得多了,又有什麼稀奇。
曹頌見哥哥吃了,猶豫了一會兒,也夾了一隻放在嘴裡,不禁使勁點頭。
雖然這油炸蠍子,除了莊先生外,其他人都是頭一回見,但是連曹顒兄弟都吃了,剩下這些自然也要開開眼的,用了都說好吃。
一時之間,一邊喝酒,一邊聽莊先生嘮起這邊的風土人情,酒桌上的氣氛就活躍起來。
曹顒的心情也好些了,笑著聽大家閒話,這時就有一小廝過來,在他身邊低聲傳話,道是二門傳話,紫晶姐姐請大爺過去。
曹顒吃得也差不多了,當即幹了杯中酒,請大家慢用,自己出了前廳,進了二門。
早有環兒在這裡候著,臉上帶了幾分焦急,見曹顒進來,忙道:「大爺,郡主不舒服呢?紫晶姐姐已經打發人去請大夫,您快過去瞧瞧吧!」
曹顒聽了,心裡「咯噔」一聲,腳下立時飛快,一邊往內院上房奔去,一邊問環兒:「怎麼回事?哪裡不舒坦,這晚飯前不還好好的?」
環兒道:「奴婢也不曉得,瞧著紫晶姐姐慌張的樣子,有些怕人!」
累著了,凍著了?曹顒的腦子裡亂成一團,直到衝到內堂初瑜房裡,才算鎮靜些。憐秋、惜秋、玉蜓都在,見曹顒來了,都俯了俯身子退避下去。
只有路師母與韓師母都上了年歲,沒有那些個避諱,笑嘻嘻的看著曹顒,也沒有什麼太過擔心的模樣。
曹顒因牽掛初瑜,也沒心思琢磨路師母與韓師母笑從何來,略微抱拳,算是執禮,便匆匆奔到床邊。仔細打量著初瑜,問道:「到底哪裡不舒服?可是這一路乏了?」
初瑜臉色蒼白,眼睛卻有透出些歡喜,看著曹顒這樣巴巴的看著自己,臉頰上多了抹紅暈。
就算是「關心則亂」,曹顒也發現有些不對頭了,初瑜雖然臉色看著白了些,但是精神頭卻足,絲毫不顯病態。
初瑜卻似帶了羞澀,只是微微低頭,並沒有開口應答。
曹顒正疑惑著,紫晶打外間進來,沒有看到床邊的曹顒,對路師母與韓師母道:「多謝兩位師母提點,已去廚房查看過了,今晚的菜中並沒有什麼忌諱之物!就是郡主先前所用的,也問過喜雲她們,並無不妥的,真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