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妥不妥的?」曹顒聽得糊塗,轉身問道。
紫晶這才看到曹顒也在,聽她這樣問,一時語塞,為難的望了望路師母與韓師母。
這一路同行,雖然曹顒與路、韓兩位師爺有賓主之名,但是他向來平和慣了,很少擺架子,這不僅使得路、韓兩位師爺心裡熨帖,就算兩位師母看著,也對他親近三分。
如今,曹家沒有長輩在,紫晶這個管事又是個姑娘家,兩位師母就幫著給曹顒說了。
方才席間,初瑜聞到肉腥味兒就吐了,聽跟著的喜雲提起,這已經不是頭一遭了。兩位師母與憐秋姨娘都是過來然,當即就想著是不是害喜,這問過初瑜,卻是小月日子晚了半月了。看來,八成是有了,眼下就等著請大夫來診脈了。
曹顒目瞪口呆,怎麼會有了?明明自己每次……
回頭看看初瑜,眉目之間滿是歡喜,曹顒很是內疚,實不知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怕這所謂的「害喜」只是假象,使得初瑜失望;又怕這是真的,讓初瑜這樣小就要面臨生育之苦。一時之間,他看著初瑜,竟說不出話來。
路師母與韓師母只當他是歡喜的傻了,彼此抿嘴,笑了笑,退了出去。
紫晶心裡卻七上八下的,既是高興、又是擔心,腦子裡亂成一團。一會兒想著這邊地方偏遠,怕是沒有什麼好大夫,要打京里請才好;一會兒想著頭一胎是個男孩就好了,大爺也算是有後,老爺太太那裡還不知會如何欣喜。
說話間,丫鬟來報,郎中已經請來了。前院的莊先生等人也聽到信,也都在等著這邊的消息。
紫晶忙帶著喜雲幾個放下床幔,請郎中過來診脈。
那郎中姓趙,算是本地的名醫,家裡是世代為醫的,知道這裡是道台府衙門,行事就很是恭謹。又看著屋子裡的擺設都不是常見的,越發不敢馬虎。
隔著帕子診了脈後,趙郎中心中有數,起身到了外間。
曹顒叫人奉茶,趙郎中見他如此年輕,還以為是隨父上任的道台公子,抱拳道:「恭喜這位少爺,少夫人確是喜脈!」
雖然也帶著擔憂,但是想著初瑜不用因此失望,曹顒還是帶了幾分歡喜,也沒太在意趙郎中麼不妥當,忙喚人奉上診金。
趙郎中還以為這是要送客,起身告辭。曹顒卻開口道:「還請留步,我夫人是頭胎,這需要注意些什麼,或者如何養胎什麼的,還請先生指教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