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冬天還是吃鍋子好,吃了一會兒,幾個都出了汗,去了外頭大衣服,吃得甚是舒坦。
正吃著,在門外侍候的小太監趙豐來回話,莊子管事送新鮮的鹿舌來。
十六阿哥揮揮手,吩咐叫那管事進來。那管事親自端了托盤進來,除了切成薄片的新鮮的鹿舌,還有一大海碗鹿血,旁邊又放了調羹與幾個白玉小碗。
先是給自己主子請安,然後給十七阿哥與曹顒見禮,隨後那管事將鹿舌與鹿血奉上。
那鹿血還冒著熱氣,裝在白玉海碗裡,越發顯得紅得刺眼。雖然還未到近前,但是淡淡的血腥氣已經在屋子裡散開。
十六阿哥叫那趙豐將鹿舌往桌子上擺了,望著那新鮮的鹿血時,卻笑得賊賊的。他將莊子管事喚到炕邊,微微側身往曹顒這邊傾了,低聲向那管事問了幾句。
就是在曹顒身後嘀咕的,就算他不是有意的,卻也聽了個正著。
十六阿哥問:「咱們莊子上的丫頭可有養眼的?」
那管事的回道:「春天採買了不少小丫頭,在莊子裡學規矩,因想著主子或許會到這些歇,顏色好的也有好幾個,十四、五歲,模樣都很齊整!」
十六阿哥雖然性格活些,但是對禮儀規矩卻沒有失禮時,連酒也不會逼著曹顒喝,更不會往他床上送丫頭。
因此,曹顒雖聽出來十六阿哥的算計,卻是絲毫不擔心,只是略帶同情的看了眼正吃得歡實的十七阿哥,這孩子今晚怕是要被「糟蹋」了。
果不其然,就聽十六阿哥道:「孚若,這鹿血可是男人用的好東西,可惜你現下卻沒福氣!你也別不自在,爺陪著你熬著!」說到這裡,對身邊侍候的太監趙豐道:「還看著,還不快給你十七爺端過去,省得涼了就失了味道!」
趙豐恭聲應了,從那莊子管事手中接過托盤,笑著將那一大海碗的鹿血擱到十七阿哥面前。隨後拿了茶壺,將幾人的茶杯斟滿。
血腥氣撲鼻而來,十七阿哥抬起頭,不解的望了望十六阿哥,開口問道:「十六哥,這是……」
十六阿哥臉上帶了幾分關切,笑著說道:「十七弟,哥哥瞧著你近日有些清減了,委實心疼!這可是好東西,你好好補補,身子骨也壯實些!」
曹顒嘴裡正吃了一塊肉,見十六阿哥一本正經、眼睛也不眨的說這瞎話,險些要笑噴出來。
十七阿哥聽了十六阿哥的話,沒有應聲,而是忙伸手去將那海碗推到一邊去,臉上卻慢慢的紅了,嘴裡喃喃道:「十六哥,當弟弟是什麼都不曉得的雛嗎?這般蒙人,這東西前兩年弟弟就喝過,倒是真補,哥哥們補的也沒見誰壯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