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聞言一愣,這一路上。除了到蒙陰縣是在酒樓用的酒菜,其他時間都是在驛站打尖。只是而今好好兒的,誰又想起來算計自己?
莊先生繼續說著:「我問過魏黑了,你們打尖那家酒樓恰是杜雄家產,這兩日又走失個馬房小廝!」
曹顒略有一皺眉,問莊先生道:「若是有心算計我,會是哪個?若是為燒鍋莊子的緣故,咱們沂州這七、八戶後來可是賺的錢的?」
莊先生略一思索道:「是算計孚若,還是算計杜雄,現下還看不透!只是以防萬一罷了,這裡是沂蒙山下,總要多個小心!」
曹顒點點頭,瞧了瞧自己的腿,對莊先生說道:「尋個齊整的板子,將這兩條腿骨頭固定後,乘車並不礙事。既是先生不放心,咱們就早日回沂州也好!」
莊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個道理。只是不管如何,杜家這個要先收監,冤枉不冤枉的再說,總要先把事情平息下去,否則傳了開來,實在有損朝廷顏面!」
曹顒想起那日獐頭鼠目的管事,瞧著他們囂張的模樣,想來主人也不是善良之輩,亦生不出同情之心。他不過是萬幸罷了,若是真倒霉被驚馬摔死了,又找哪個說理去?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喜雲進來,俯了下身子,說道:「額駙,先生,魏爺來了!」
這邊宅子很是狹小,與沂州道台府那邊根本就無法相比,裡面間隔並不分明。
初瑜到後,眾人雖是惦記曹顒,卻也不好直接登堂入室。
魏黑大踏步進來,臉上帶著幾分不忿之色。進了屋子,先仔細瞧了瞧曹顒的臉色,見確實無大礙,方放下心來,而後又問了幾句腿傷,隨後才帶著些許怒氣,說道:「公子,先生,實在是氣煞人了!沒想到天下還有這般無恥之徒,等下回見著他,定要他吃老黑一頓飽拳!」
曹顒靠著枕頭,指了指地上的椅子,笑道:「到底什麼事兒,值當魏大哥這般生氣?先坐下,歇口氣再說!」說著,喚喜雲送茶來。
茶水上來,魏黑一口氣飲盡一盞茶,方說道:「公子,先生,杜家又死了人!」
曹顒與莊先生聽了,只當是縣衙監獄的那些杜家家丁,那個叫杜平的管事自縊之事,他們是曉得的。莊先生問道:「可是那個姓陳的管事?」
魏黑搖搖頭,說道:「不是監獄裡那些,是杜雄的大閨女,就是嫁到沂州的那個!像是被休了,讓趙家攆出來,還沒到蒙陰,便抹了脖子!」
這是哪兒跟哪兒,曹顒聽著糊塗,莊先生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你怎麼曉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