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個模樣雖狼狽,但是臉上卻是藏不住的歡喜,芥蒂全無,倒比過去越發親近。
七阿哥苦笑不得,沒想到素來穩重老實的長子還能有動手教訓兄弟的一天,心下也思量開來。
曉得了巧芙的事,他卻是隱隱有些不喜。雖然高興兒子們和好如初,免了兄弟鬩牆的禍事,但是他卻不相信長子能夠算計得這樣仔細周全。
待七阿哥私下問過,雖然弘曙支支唔唔的,開始只說是自己個兒的主意。後來見父親臉色難看的不行,他才說了有姐夫的支招與妻子博爾濟吉特氏的提議。
曹顒勸弘曙的那幾句話,聽得七阿哥暗道好笑,沒想到向來看著老成的女婿還有這頑童的一面。
然,對於博爾濟吉特氏摻和進來,七阿哥卻有些不太樂意。有個精明的長媳是好,但是也不能過頭,將丈夫掌控在手心中。七阿哥免不了又訓斥了弘曙幾句,話里話外點了兩句。
而後,弘曙、弘倬兄弟倆兒,便被打發到書房罰跪去了。總要給嫡福晉個台階下,讓她順下這口氣,省得鬧起來家宅不安。
今日,見女婿儀表堂堂的位列勛臣,七阿哥就想到長女與外孫天佑。若是曹顒一直外放,他想要見女兒、外孫一面實在不易,畢竟像今年這樣的甲子萬壽只有一遭。
若是曹顒能留在京中,經常能見著女兒與小外孫不說,就是對王府的幾個阿哥,也是大有裨益。弘曙性格略顯怯懦,弘倬有些任性偏激,弘昕太過孩氣,都是夠讓七阿哥操心的。
同七阿哥不同,九阿哥的眼神里更多的是陰沉。
說不清是什麼緣故,他就是瞅曹顒不順眼。或許是前幾年曹顒與郭絡羅家的糾紛傷了他的顏面,使得他心頭鬱結。
若不是曹顒後來迎娶了七阿哥的長女,九阿哥早就要收拾他幾遭。雖然昨日八阿哥勸了他一遭,但是想到小湯山那邊的上百頃地,九阿哥對曹顒的不順眼又多了幾分。
十六阿哥一邊低聲同十七阿哥說話,一邊用眼角掃了前面的幾位哥哥。實不是瞎操心,而是曉得了曹顒在山東墜馬之事後,他自己個兒也比先前想得多些。
曹顒素日懶散得不行,輕易不出頭的,這樣都能結下這種之置於死地的仇怨。十六阿哥自己這幾年在皇阿瑪身邊,也算是受寵,各種巡幸都有份隨扈,誰知道無意得罪了哪個,礙了哪個的眼?原以為自己坐山觀虎鬥就好,現下看來,還要仔細防備著,省得無辜的被哪個算計了去。
十七阿哥則沒想那麼個,興致勃勃的說著周遭幾位王爺哥哥的園子。三阿哥的園子已隨皇父去過,四阿哥與五阿哥的園子還不得見。他同哥哥商量,看是否大朝後過去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