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般做的後果,怕是更讓那些窺視儲位的皇子心裡痒痒。除了二阿哥是元後嫡子,其他皇子都是庶出,母族雖身份各異,但是曉得外戚不是關鍵的。
經過索額圖與明珠的朋黨之爭後,康熙對外戚遠不如過去那般倚重,甚至多少還有些提防之心。
如今,康熙五十二年眼看就要過去,四阿哥在康熙駕崩前不顯,八阿哥現下雖看著風光,不過是如履薄冰罷了。過兩年會有西藏亂起,然後十四阿哥領兵出征,並且因此實力大增。
曹顒想著自己所知的歷史,不過是個大致走向,具體的卻是不甚知曉。
根據弘曙所說,十四阿哥對他怨憤尤深。除了永慶之事,曹顒也不曉得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招惹了這位皇子阿哥。
十四阿哥要風光到雍正上台,若是真要出手陰人,那自己也不能一味被動挨打。
曹顒心裡拿定主意,這兩日要同莊先生說道說道此事,若是能傳到康熙耳中,卻是不善。
就聽到鼓樂齊鳴,康熙上朝了。
先是頒布康熙五十三年憲歷,隨後是兵部與吏部的兩個摺子,便散朝了。
若是擱在往年,怎麼不得折騰個大半個時辰,今年卻只是一刻鐘完事。王公百官百思不得其解,都三三兩兩的彼此試探著,看能不能打探出皇帝這麼早散朝的緣故。
答案卻是五花八門,有說宮裡老太妃病重,皇帝孝順問疾的;有說有個任過領侍衛內大臣的國公爺病重,還有說是皇帝因得麟的大逆之罪,想起二阿哥,傷心難忍。
總之,大家就是用著隱晦的語言,表達了心裡的猜測。
曹顒在旁聽過,心下只道好笑,帝王也是人,累了乏了,不耐煩那繁瑣的大朝會也是有的。眾人這邊揣摩聖心,真猜到了又能如何?帝王的眼中,愚鈍的臣子,永遠比聰敏的臣子更能倚重。
曹顒沒有思量那許多,今兒他還有得忙。先要去衙門打個卯,還要往回輔國公鄂飛府上探病,最後還要往十三阿哥府上拜壽。
幸而衙門裡事務不多,待了一個時辰,曹顒便完結手上的差事。他同唐執玉、伊都立打了招呼,便出了太僕寺衙門。
剛過西單牌樓,曹顒便就一人騎馬迎面過來。看到曹顒,那人仔細打量了兩眼,方翻身下馬,打千問道:「請問可是太僕寺曹大人?」
曹顒勒馬看了,卻是有些眼熟。
就聽那人道:「小的是輔國公府上的,老主子現下垂危,念叨著見大人。主子命小的來衙門,請曹大人過府。」
曹顒這才想起來,自己三月間見過這人,他是鄂飛嗣子鄂齊的長隨。